第28章 武裝偵探社(09)(3 / 3)

“放過可憐的中原吧,他還這麼的‘小’。”

小是什麼鬼啊。

中原憤憤地瞪了眼辻子,直到洛夫克拉夫特的觸手離開他的嘴巴,被撐得已經麻掉的下頜骨才稍稍恢複知覺。他先是“呸”得一下吐掉殘留在嘴裏的腥味,才抬手擦掉因長時間無法闔上嘴巴而留下的口水。

不得不說這畫麵太糟糕了,尤其中原一臉被玩壞的表情,啊~怎麼看怎麼汙,就連他抬手擦去嘴角銀絲的動作都色氣滿滿。

辻子好久才收回視線,一回頭就對上了太宰笑眯眯的目光,然後聽他莫名其妙地說道:“夕子盯著中也那麼長時間,我可是會吃醋的哦,你都沒這麼盯著我看過呢。”

辻子眨了眨眼睛,剛剛太宰稱呼她並沒有加“小姐”,這種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她有些不適應。但她很快忽視這一點,彎起嘴角笑得無害道:“其實我也很想看太宰先生露出那樣的表情呢,並且一想到將來很可能是別的女性有幸目睹,心底也會為之感到可惜和失落。”

恢複過來的中原看著麵前這一對說得比唱的還好聽的男女,冷不丁說道:“你們既然這麼喜歡對方,一起去殉情得了。”

“啊,中也,原來你也有這麼好的時候。”太宰雙眼放光地望著中原,如果這時候有背景的話太宰背後恐怕滿是粉紅色的泡泡了。緊接著他轉向辻子,一手按著胸口,另一手以詩人之姿詠歎道:“夕子看到了麼?中也以他直白的方式表達了對我們的支持和祝福。”

“不,我想他隻是想讓你早點去死。”辻子笑著提醒。

“對,我希望你們兩個都早點去死。”中原不忘補刀。

太宰“嗯”了聲,眨了眨眼睛,一臉呆樣地望著辻子和中原。

辻子對於52年的羅曼尼勢在必得,為了讓中原雙手將酒奉上,辻子最終提議拚酒。

“為了公平起見,等你和太宰兩人都躺下了就算我贏如何?”

辻子身形高挑,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她纖細的體型,這樣的身材很難讓人去聯想她的酒量如何。

中原狐疑地望著她,在觸及她那雙故意裝出無辜的眼眸後,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太宰本就無所謂,所以滿不在乎地答應了。

一小時後,安靜的酒窖中隻有辻子和洛夫克拉夫特還坐著,而中原和太宰則統統躺在地上。

就在五分鍾前,中原在發了一通酒瘋後,“噗通”摔在了地上,至於太宰早在半小時前就趴下了,靠著個酒桶一睡不起,不過辻子很懷疑他是故意裝出來的。

“該死的太宰,你這條青花魚……”

辻子望了眼醉倒在地還抱著酒瓶嘟噥的中原,無聲地笑了下,然後才拿起杯子仰頭將杯中的液體一幹而盡。但或許是太多了,有一絲透明的酒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在暈黃的燈光下,滑下少女柔美而又細膩的頸項,在精致的鎖骨處停留了半秒,而後順勢沒入她的胸口。

太宰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卻因為眼前的畫麵太過美好一時不想出聲破壞,當然如果能將坐在一邊的洛夫克拉夫特排除在外就更完美了。

辻子在初時喝酒時還充滿了活力,吆喝著飲酒的態度就跟喝了幾桶酒的醉鬼差不多,但真當她喝了幾桶酒,她反而越發沉靜,等到所有人都趴下了,唯獨她還坐在那裏安靜地喝著。

怎麼說呢?仿佛由落寞砌成了高牆將她圍在其中,無人能打擾,也無人能插足。

太宰突然覺得心間泛起微微的疼痛,不是很疼,卻是呼吸間都有針刺的感覺。

亂步說他看不透太宰,同樣他也說過看不透辻子。太宰呢?他能看透國木田,能看透中島,能看透中也,卻唯獨看不懂她,堅定地說著珍惜生命的她,笑著和他互相調笑一起使壞的她,拿著甜點去誘惑亂步和鏡花的她,安靜地坐在一邊的她,以及麵對洛夫克拉夫特時如女兒般露出滿足笑容的她。

一幕幕徘徊在眼前,太宰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然而心底深處的惋惜也油然而生。

他擰著眉,用不符合他性格的方式暗歎了聲,回神之際倏然聽到少女明快的聲音,就仿佛方才的那堵高牆從未存在過。

“哎呀,太宰先生果然沒醉呢。”太宰抬頭,辻子已經站到了他麵前,她笑著,用那雙含著真摯和溫柔的眸子望著他,那雙眼中不存在任何陰霾,被望著時就好像被天空擁抱著。

太宰忽得咧嘴笑了下,攤著手有些無力地說道:“雖然沒能醉死有些可惜,不過好像也動不了呢?如果夕子能拉我一把就再好不過了。”

辻子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她遞出手,笑道:“那太宰先生請把你的手交給我吧。”

近在咫尺的手並不大,但指節意外地修長,圓潤的指尖透著淡淡的粉色,令她的手看起來格外柔嫩。太宰伸手握住眼前的手,卻並沒有順著手上的力道站起來,反而手腕一用力,將上方的人帶到了懷中。

辻子猝不及防,腦袋一下子就撞上了太宰的胸口。

“你這樣可不行哦,對醉酒的人要多點防備才行啊。”辻子還有些暈,太宰卻忽得開口道,他一手擁著她的肩膀,一手圈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緊靠著胸口的身體柔軟而又溫暖,太宰更加收緊手臂,頭抵著她的肩膀,有股若有似無地香氣竄入鼻間,並非酒味,而是很獨特的一股類似花香的味道,以前從未有發現過,靠得如此近了才聞到這股淡淡的味道,很好聞,就不知聞久了是否會上癮。

“問題是太宰先生並沒醉不是嗎?”辻子有些吃力地從他胸口抬起頭來,眉眼彎彎笑得有些壞,“而且啊太宰先生沒有察覺到殺氣嗎?我想太宰先生若再不鬆手,這次真得可以清爽地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