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想法,太宰忽得抓住辻子的手腕,一把將她扯到身後藏好了。
他的動作極其迅速,辻子還莫名其妙著,就一下撞上了太宰的背部。鼻尖抵在他的衣服上,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陽光的味道,是和整天嚷著要自殺啊殉情的他完全不同風格的味道呢。
感覺到背後的碰撞,太宰還愣了下,眼角瞥見那抹淡金色的頭發,心道果然不如中也那般藏得穩妥。於是鬼使神差地竟然伸手越過肩膀按住了她的發頂,掌心中的發絲順滑而又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停留或是做出撫摸的動作。太宰稍稍走神了下,一直到身後的人發出疑惑的聲音,他才恍然回神,而後手上用力,將她的腦袋往下按去。
“低頭。”太宰落下這話,手下的腦袋在頓了下後,果然低下頭去,最終抵在他的背部。
把人藏好了,太宰再度看向洛夫克拉夫特。原本他的注意力從來不在他身上,但此刻因為辻子就在他背後,這個怪物竟然也定定地望著他。
陽光下洛夫克拉夫特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他擰著眉,露出厭煩且厭惡的表情。
“讓開!我討厭麻煩的事,所以不想說第二遍了。”
“什麼嘛?果然是對夕子小姐有所圖啊,”太宰攤著手,語氣輕鬆說教道,“不過對著女士伸出觸手,這實在不是一個紳士的所為吧。”
“夕子?”洛夫克拉夫特疑惑地看著太宰,但目光聚焦之處卻是隱約能看到那一抹淡金色,“辻子?”
“嗯?”太宰一臉不明地眨眨眼睛,雖然這個稱呼有些奇怪,但身後的人的的確確姓“辻”。
沒等太宰想明白其中的關聯,被他藏在身後的人卻忽得揪住了他的衣服,但很快她就鬆開了。
辻子從太宰身後探出頭來,恰好對上洛夫克拉夫特的視線。那是一雙猶如萬米深海般漆黑的眼眸,但辻子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或是討厭,她眨了眨眼睛,片刻,歪頭笑道:“能問下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嗎?啊對了,能拜托你把這個……嗯,章魚腳收回去嗎?”
“別人說的。”回答完的黑發青年略一抖動觸手,就異常輕鬆的地掙脫了束縛著他的結界,將觸手收了回去。
辻子驚訝於他竟然如此輕鬆地掙脫了結界,那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簡直像他故意被她抓住一樣。但比起這個,更令她在意的果然還是名字的問題。
辻子叫辻子,這是近兩年前的事了。但之後為了迎接新的生活,辻子改名為辻夕子。
然而不管是辻子亦或是辻夕子,都是她喜歡的名字。隻不過比起辻夕子,辻子的知名度更廣一點,更甚至一群人明明知道她改名字了,但因為叫得順口了,從來不會叫她新的名字。
啊~明明夕子更好聽一點不是麼,真是一群可惡的家夥呢。
不過正因為知名度太廣了,知曉這名字的人太多了,一時間辻子反而無法篩選出可能的人選。
“誰告訴你的?”辻子問道。
但對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學著她的樣子,努力扯起嘴角,在那張瘦得有些下凹的臉頰上露出一抹自認為友善,但在別人眼中一定稱得上驚悚的笑容,“秘密。”在辻子期待的目光中,洛夫克拉夫特以難得輕快的語調回道。
辻子一時有些無語,因果報應。當初她這樣欺負過八田,沒想到這麼快就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太宰則被洛夫克拉夫特的笑容給驚到了,原諒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驚悚恐怖的笑容。他的麵色因此有些難看,他扶著額頭,突然覺得有了比較之後,才深知身後那位少女的笑容是多麼可貴,充滿了治愈性。
不過或許真得笑容效應,盡管是恐怖到嚇哭小孩的笑,但不得不說方才還緊張的氣氛稍稍舒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