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遊和孔子望的性格雖然不同,可論起做事來,都算得上風風火火。
孔子望訂了機票,與子息連夜去了瑞士取找鹿遊說的接頭人做交換。
而鹿遊則直接回了b市,不慌不忙的敲開了伍成然的大門,幾年不見,未有生疏,鹿遊對伍成然一如既往冰冷的臉視而不見,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黑勤依舊守在伍成然身邊,警惕的看著鹿遊,目光並不友善。
鹿遊看也不看他,直接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示意伍成然坐到他對麵,“讓他出去,我有話要說。”
“有事直接說就行,不用避諱他。”伍成然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鹿遊咄咄逼人的目光。
“奸夫?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伍成然,貳條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要是對他有任何說不過去的地方,我第一個收拾你。”鹿遊嘲諷道。
黑勤勉強地壓抑住自己的火氣,狠狠的瞪了鹿遊一眼沒有說話。
鹿遊也不想過多浪費唇舌,他收起臉上嘲諷的笑意,冷聲道:“伍成然,你我二人相識的時間不短了,原以為我很了解你,可是今天仔細想想,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可解你。”
伍成然微微一笑,“請問我們很熟嗎?”
鹿遊一怔,這個看似帶著反攻意味的質問,實際直戳他心底,細細想來,這麼多年他跟伍成然見麵的次數不超過十次,通電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就連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他也記不太清楚。
熟嗎?
“別繞圈子了,伍成然,你跟林日初到底是什麼關係?”
伍成然挑了挑眉,依然笑了笑,拿起一根煙放在嘴邊,黑勤靠了過來替他點燃,他這才說道:“鹿遊,林日初把你當成關雎爾了,她腦子有病的。”
鹿遊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跟他很熟?”
“熟,不然他能把亦度送我這來?”
“伍成然,我不想跟你繞圈子,到底怎麼回事?淩晨晨和孩子們失蹤了,岑今今要我拿孔子望的命來換,時間不等人,你跟我說實話。”
“既然你知道是岑今今帶走了她們母子三個,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這麼多年,你一直躲的人是誰?”鹿遊語氣不善,咄咄逼人。
伍成然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微微的一驚,他頭也沒回向身後揮了揮手,示意黑勤回避。
黑勤欲言又止,目光淩厲警告鹿遊,轉身離開,門關上前他對伍成然說了句:“有事叫我,就在門外。”
伍成然沒有吭聲,隨手又點燃了一支煙。
煙圈在二人間彌漫,視線有些不清,鹿遊望著伍成然忽然生出許多陌生感。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沒必要說太多拉攏感情的話,我隻問你,關於關雎爾,林日初,岑今今還有孔子望你到底知道多少,孔子望並不是林日初威脅到我身邊這麼簡單,對不對?”
伍成然吐出一口煙,胡亂的將煙頭在煙灰缸中按了兩下,依舊一言不發。
鹿遊有些不耐煩,他再追問道:“現在不止是我和孔子望,更是涉及到兩個孩子的問題,你明白嗎?”
伍成然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一旁的保險櫃邊,從中拿出了幾張文件,一次的掃視了一遍,這才重新走到沙發邊遞給了鹿遊。
鹿遊狐疑的結果文件,快速的從頭看到尾,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皺著眉頭,低聲問道:“哪弄的?你知道多久了?”
文件上白紙黑字暗的手印,記錄了一些關於孔家產業的分配及家庭成員情況,是孔諭浩的父親,曾經的孔氏集團掌舵人孔凡鑫親自寫下的,最後一頁看似平常,裏麵的內容卻讓鹿遊震驚不已。
孔子望並非孔凡鑫親生子,後附的親子鑒定清楚的證明了二人並無血緣關係,然而,孔凡鑫卻將整個孔氏集團的產業分配到兩兄弟名下,唯一一個要求便是,若想繼承整個孔氏集團產業,需要查明孔子望的親生父親,並登報三天,才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
不知為何,鹿遊頭疼的厲害,不詳的預感在心底愈加的濃烈,聯想到孔夫人和慕千行不恥的關係,他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孔子望難道是慕千行的兒子……
這樣一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媽的,他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伍成然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怕了?”
一想到孔子望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他的心便緊緊的揪在一起,那張陽光無比的臉忽然浮現在眼前,像一抹冬日般的暖陽,映亮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