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咧嘴笑道:“問她這白雲觀主持怎麼教手下的,一個待客的知客道姑,對著客人冷嘲熱諷是不是白雲觀獨有?哦,還有呀,我看妙慧這麼大把年紀,按理說道理很懂呢,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該不是半路出家,蒙混到知客這個位置吧?”
“呃?你,你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妙慧板正臉,冷冷道:“袁小姐,請放尊重。小廟雖小,卻也是百年道觀。”
“切,我以為你要說,小廟雖小,肉骨頭還是有幾根的。白雲觀不是吃素的呢?嚇唬誰呀?”雪芽拍拍衣襟起身道:“那我就去會會這百年道觀不二仙姑。”
“雪芽,你又發什麼瘋?”袁韞拉住她。
“我沒發瘋,我看姑母像發春發騷的樣子。”雪芽諷刺。
袁韞臉色大變。身邊張順家的仆女尖利道:“大膽!你這是目無長輩,掌嘴。”
“你倒是掌個試試看。虎假狐威的奴才!”雪芽把腰一叉。
妙慧都呆了。這,這是官府小姐嗎?整個潑悍女嘛。
“袁雪芽,你就這麼侮辱姑母?”袁韞臉色黑沉一片。
“像你這樣處處算計我的,算什麼姑母呀?”雪芽冷笑。
“你倒說說看,我怎麼算計你了?”
雪芽淡淡道:“女人的第六感。”
眾人絕倒。這算什麼話?
“你,你等著。”袁韞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等什麼呀?你不開始了嗎?你也別裝什麼清純了,附近但凡有想法的青壯年都是你入幕之賓,不曉得你還掩耳盜鈴幹什麼?誰不知你是爛交呀?”
“嘶~”好大的抽氣聲。
袁韞當時就白了臉。妙慧更是瞠目結舌:這,這還是袁府大小姐嗎?聽著像袁府仇人呀?
“哦,對了,妙慧呀。我挺討厭你的。知道為什麼嗎?”雪芽笑眯眯道:“是這樣的。十多年前我剛出生,周歲不滿時袁府就來了一個江湖騙子,聽說叫圓慧的尼姑,就是那種專門在大戶人家打秋風,裝神弄鬼亂竄的老婊婆。”
袁韞和妙慧相視一驚。
“這老婊婆呀,收了黑心錢就跟我爹那個軟飯王說我不詳,會克親人。不利將養,會給袁府帶來災禍。於是我那個吃軟飯的渣爹就把我丟回外祖家,這一去就十多年不聞不問。所以呢,我聽見名字中有帶慧的就本能討厭。”
“袁小姐,這,這與貧道無關呀?”妙慧難堪道。
“無關嗎?嗬嗬。你看,其實我多給麵子,雖然討厭你,卻還是坐了這麼久,可你偏不識好歹,怎麼著,不打聽打聽我袁雪芽是個什麼樣的就想來拿捏?”雪芽皮笑肉不笑反問。
“袁小姐錯怪貧道了。”妙慧終於收起她輕慢的眼色,惶惶然低頭。
雪芽眼光盯她片刻,然後流轉掃向發愣的袁韞,仍是皮笑肉不笑道:“姑母,你可真是對我太好了。這白雲觀新出點心款式,你一來沒叫上米氏二沒叫上袁茉,偏帶上我,真是令我感動喲。”
“呃,雪芽,這……”袁韞有一種被揭穿的羞惱。
“這個屁呀。不奉陪了。你們兩慢慢玩吧。”雪芽起身拂袖而出。
白雲觀外,耿聿瀟灑的斜靠馬車旁抱胸望天,看起來在等人。
雪芽遠遠看到他,輕蹙眉頭,還是走過去問:“你怎麼還在這裏?”
“哦,我交給小六子去了。他麵生,盯梢有優勢。”
雪芽也不好說什麼。
小六子也確實機靈又麵生,盯著袁韞也是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