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四喜的彙報,雪芽的心微微揪起。
月令儀向樊菂暗示離皇爺府遠點。以樊菂的聰明自然不難猜出點什麼。她如今對著範大夫恭敬如敬父,萬一不小心說漏嘴,會不會前功盡棄呢?
遙望窗外天色,雪芽向四喜道:“去請小青姐過來一趟。”
“好的。”
看看時辰,估計皇爺府此刻賓客雲集,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吧。
耿聿去了,榮晨也跟著榮赫去了,其他的不知多少褐衣堂探子和宮裏殿下布置的細作們開始了小動作,想來,暗流湧動,這周歲晏必將上演許多不為人知的好戲啊!
可惜,若無傷在身,雪芽想必也是能蒙混進去的。
第二撥客人到!
這次卻是耿津。她臉色不太好,由丫頭扶著上樓,幽哀看她一眼,慢慢走過來淡淡寒暄幾句。
“耿小姐,你不是在生病嗎?”雪芽吃驚。
耿津怏怏歪坐榻邊,歎氣:“心病,沒法醫好。”
“呃?那你今天這是……”
“無聊,想串串門。沒別的地方去。”
敢情,就隻剩她這一家啊!
雪芽堆上笑道:“怎麼不跟著令尊令兄上八皇爺府吃杯喜酒去呢?”
“我哥不讓。”耿津有氣無力歎。
雪芽沒詞了,一時冷場。
汪靈奉上新茶,看兩人都不說話,想起什麼來,欲張嘴,讓雪芽幹咳聲打斷,使眼色讓她出去。
耿津歎氣:“袁小姐,你不用如此。想必你家丫頭是想道賀我訂親的事吧?”
哪壺不開,她自己提。
雪芽哂笑道:“小丫頭就是不懂事。太沒眼力見了。”
“我心裏正煩了。”耿津斜她一眼道:“袁小姐,這不是你的主意吧?”
“怎麼會呢?明明是皇上他老人家的主意呀。”
“可是我聽說,你,你好像……”
“哦,我隻是對你將要訂榮府表達了義憤,可沒能耐影響皇上決策。”
“你不是跟五殿下走的近嗎?”
“那,也不算近吧?承蒙殿下賞臉,高看一點。但跟你這親事,完全無關。”雪芽極力撇清。
耿津長歎道:“我怎麼那麼倒黴呀?”
“其實,葉府還是不錯吧?”雪芽小心試問。
耿津撇撇嘴說:“家風比榮府好點,可是……”她想說葉天野跟榮易是一種貨色,又不願提及名字。
“家風好就不錯啊。至少不會有閑氣生。”
“可是,葉小姐她那性子……”耿津長歎。
葉天驕跟袁雪芽不共戴天,而她又跟雪芽走的親近,估計以後日子也難捱。
“你放心啦。葉天驕年紀不小了,遲早要嫁出去的。能在葉府待幾年呀。你還怕她不成?”雪芽拍胸道:“有我頂著,你隻管安心。哦,那個葉天野,你也不用怕他。有什麼事,你來告訴我。我放紅杏出去,保管他嚇個半死。”
耿津無語瞅她。
雪芽訕訕做解釋道:“因為,他讓我們整過,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若敢欺負你,我幫你出頭。保管治的服服帖帖的。”
“真的?”耿津聽生活又燃起了希望。
“千真萬確。”
“這樣呀……”若是這樣,耿津聽愁緒倒要消散大半。
葉府雖是武將出身,治家卻極嚴,當然,也免不了出葉天野和葉天驕這對驕橫的兄妹,不過,好歹強過榮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