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報喜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抑製不住低聲笑著問道:“憑什麼?”
付亞斯道:“憑我是認真,而不是在開玩笑。”
一時之間,常報喜有些看不懂付亞斯此刻的神色,不過她並沒與當真,當然也不可能當真。
“你的認真還挺隨便的。”
付亞斯伸手拿起桌上的紅酒杯往嘴邊送了送,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在放下酒杯的瞬間恢複如常,恢複她所熟悉的吊兒郎當的樣子。
“怎麼?不相信嗎?”
看他如此,常報喜扯了扯嘴角,玩味道:“相信,怎麼不相信。”
“那跟我走嗎?”
“跟啊!怎麼不跟?”
付亞斯直直的看著常報喜,眼神複雜。
常報喜雙手拿著刀叉,神色自若的和他對視著,不說話,也不動作。
片刻,付亞斯敗下陣來,啞然失笑道:“就沒有一丁點動心嗎?”
“沒有。”
說完,常報喜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重新看向付亞斯。
“恭喜你飛黃騰達,也謝謝你的款待,我吃得很開心,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就不好奇嗎?就不想知道點什麼嗎?”
常報喜拿包的手一頓,隨即恢複正常,將包拿在手上後,重新抬頭看向付亞斯,道:“我說了,我不是個好奇的人,你願意說,那我洗耳恭聽,你不說,我也不會追問。”
付亞斯笑了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一邊用餐巾擦著嘴角,一邊感歎道:“真希望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常報喜皺了皺眉頭,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付亞斯將餐巾放在桌上,繼續說道:“跟我離開會是你最好的選擇,不過,選擇在你,隻希望將來你不會後悔。”
常報喜更是莫名其妙,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當是我的玩笑吧。好了,不是要走嗎?去吧,路上小心。”
“謝謝你的的款待,有緣再見。”
扔下這句話後,常報喜頭也不回的離開。
今天付亞斯不對勁太過明顯,明顯到像是在刻意裝出來的。
雖不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可她卻沒心思和他虛與委蛇下去。
看著常報喜極力掩飾卻還是慌亂的背影,付亞斯把玩著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手機,一瞬不瞬盯著常報喜離去的背影,直到人消失於眼前,才遺憾的收回目光。
然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失望的微笑,眨眼間又消失不見,隻剩一臉冷冽。
他撥通把玩的手機,放到耳邊,開口道:“開始吧。”
離開餐廳,常報喜走了很遠,確保沒人在跟著自己後,急忙從包裏掏出手機,再也維持不了之前的平靜。
顫抖著手撥通那個電話,等來卻是“嘟嘟”的忙音,她掛斷,在撥,得到的還是一樣的回應,如此反複好幾次後,才重新撥通另外一個號碼。
“今晚我就要知道付詢與的消息。”
“錢我會打過去的,盡快給我真確的消息。”
“好,我知道。”
??……
掛下電話,她沒有著急回家,而是走到餐廳附近的一個公園裏等待起來。
在等待那邊回消息的時間裏,常報喜沒有讓自己閑下來,而是回想付亞斯今日留下的破綻的原因。
還沒來林城之前,她就在收集付亞斯的資料,不過,得到的都是一些流於表麵的消息。
比如,知道付亞斯是付氏集團掌門人付萬名藏在林城的私生子,或是他不學無術,和一群小混混終日打架鬥毆,或是經常進局子諸如此類無關痛癢的消息。
也正因為這些消息才讓她誤判,以為他真的就是個小混混,也導致她後來差點著了他的道。
大意輕敵的下場就是她在跟蹤付亞斯三天後的一個晚上,和同夥跑散的付亞斯被一群人揍到快要死的時候,她假裝路過,然後撥通了報警電話。
有心救下付亞斯後,他也如她預料那般找上她,對她糾纏不清,趁著這個機會,她得知了那些東西在什麼地方,也知道付亞斯並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她暗中查了很久,對真實的他一無所獲,沒辦法的情況下,隻能一邊繼續收集那些東西,一邊和他鬥智鬥勇。
付亞斯如果是個真的浪蕩子就算了,可他不是,他非但不是,還是一個有野心,有手段,慣會偽裝的浪蕩子。
並且,他也在收集那些東西。
如今他要回到金城,回到付家,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在付家掀起腥風血雨。
可是,他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付詢與!
對,他回到付家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付詢與。
想到這裏,常報喜猛的站起身,朝著剛才的餐廳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