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界,覓仙大陸,天道宗內。
三寶台,風雪無情的飄落,血液浸染著白色蒼茫,讓這一帶變得十分邪異。
“薑少遊,交出掌門玉令,饒你不死!”
“薑少遊,你欺師滅祖,害死師父,妄想奪得掌門之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台上一塊凹凸不平的青鋼石上,站立這一個渾身染血的青衣少年,身受重傷,神色卻堅毅無比。
這位少年,便是曾經名滿天下的天道宗二弟子薑少遊,人稱君子劍,溫文爾雅,人品甚佳。如今遭受如此圍攻,也是令人詫異。
薑少遊手裏緊緊握著掌門玉印,冷冷的盯著這群是非不分的師兄弟們,失望無比。這掌門玉印,自然是掌門親手交付於他,要他接任掌門之位,絕非是眾人所言偷搶得來。
薑少遊永遠記得那日。那日,天道宗掌門蒼劍林與域外天魔大戰三天三夜後,元神枯竭,已經是回天無力。仙去之前,他叫來自己和大師兄元和,吩咐二人道:“元和,你修為精深,比少遊都要高出許多,但為人處世之道卻十分差勁。掌門之位,還是交給你二師弟罷。”掌門將玉令塞給薑少遊後,就兩腿一蹬,什麼都不管了,也沒有來的及吩咐些其它事情。
薑少遊原以為掌門玉印既然已經到了自己手中,自己自然而然接任掌門,但不知為何眾師兄弟皆心生猜疑,道是自己害死了前掌門,前來圍攻於他。
薑少遊知道對於這些一根筋的人,解釋也是無用,就算自己此時交出玉令,束手就擒,但這暗害掌門之罪,也足以令他死無葬身之地。
戰場之上,一道道仙術寶具不斷湧來,五光華色,好不豔麗,其中暗藏的殺機,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薑少遊雖然有金丹修為,靈力源源不斷,但麵對如此頻繁的攻擊,終究是漸漸不支,一口瘀血從嘴角溢出。
薑少遊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再過數十息,自己就將身隕。心中的怨氣難削,這些人,自己平時對他們那麼好,為何此時卻是個個都不相信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一股腦的來圍攻他薑少遊?
“你們是想奪這掌門玉令麼?”薑少遊臉色慘敗,唇角輕蔑一笑,拚搏之間,對前麵的眾人喝道:“好,你們誰將我殺死,誰就是掌門玉令的主人!”
這一聲大吼,卻是讓麵前眾人的攻擊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要知道,殺了著薑少遊,雖然能夠得到掌門玉令,但得玉令容易,守住卻難,搞不好還會成為下一個薑少遊。
眾人斟酌不前,薑少遊卻笑得更加輕蔑了,這群人個個都是蠢貨,自己這番恫嚇,想必一聲半會兒也不會衝上來。望著前方猙獰的麵孔,薑少遊的心情反而輕鬆起來,修仙問道本就是圖個逍遙自在,門派裏勾心鬥角的風氣大盛,自己卻無意與為伍,雖然待人接物皆是得體,但卻不免遭到孤立,方才落得如此下場。
如今的薑少遊,唯一放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妹妹,那個精靈般的小丫頭。
“月兒啊,大哥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可要自己學會照顧自己啊!”薑少遊望著血色天空,深情的朝西北方的瓊華派望去,其妹薑輕月就是瓊華派的弟子。
“死吧!”一個黑衣修士見薑少遊忽然發呆,道是機不可失,腦熱之下一劍朝薑少遊刺來,目光冷冽之下,劍光如虹。
“死的是你。”麵對這突使毒手的修士,薑少遊卻是輕描淡寫的一刺。這一劍雖然簡單,卻暗藏玄機,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繞過了來者攻勢,直接將之洞穿。
“啊!”這名黑衣修士還沒來的及反應,身上就多出來一個血窟窿,慘叫之間,一股股血液噴出,已是死透了。
見又是一個師兄弟死在自己劍下,薑少遊也是惆悵不已,歎道:“修仙本就是求個長生不老,逍遙自在,你們這番拚死拚活,又是為了什麼?”
薑少遊看了一圈,忽然悠悠的問道:“你們想知道掌門為什麼將玉令交托於我麼?”
不等眾人接話,薑少遊不緊不慢的笑道:“我今日便全部施展出來給你們看!”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薑少遊一躍而起,不顧身上不斷流失的鮮血,一套玄妙高遠的劍法從他手中施展開來。
“雷罰劍典,三九雷劫摧肝腸。”
話語一落,薑少遊手中長劍已經揮下,伴隨著雷霆之聲,劍尖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激發出一道毀天滅地的雷電光芒,朝下方的眾人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