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足以令任何恐怖片愛好者做惡夢的臉,火焰幾乎毀掉了那張臉的一切,而彈片則惡毒的在那張已經被徹底摧毀的臉上又加上了一道橫穿了整個麵容的劃痕,將那個人原本ting拔的鼻梁一分為二。微弱而可怕的呼吸從他破損的口中吐出,每一次的呼吸都對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他卻倔強的不肯停息。
隊長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任何人看到這樣的一張臉都會感到撲麵而來的恐懼以及……….絕望。
“隊長,他手裏握著東西。”那名守望者抓起了幸存者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經凍得僵硬,五指緊緊的攥住,一根黃銅的鏈子從他指尖的縫隙中落下,鮮血在其上凝結成了妖豔的冰。
“把它拿出來,安德烈。”
名為安德烈的守望者點了點頭,抓住了那條鏈子,猛地向後拉去,可鏈子卻像是和幸存者的右手死死地熔鑄在了一起,哪怕安德烈有著超越常人的臂力,也在這裏碰上了一個釘子。
安德烈似乎有些尷尬,他抓住了幸存者凍僵了的手指,一根根的捏斷,清脆而滲人的斷裂聲中,一塊沾染著鮮血冰晶的銅表落入了他的手心。
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安德烈的靴子。
“救……救……我……”幸存者發出了細微的嘶吼,惡鬼般的麵孔茫然的望著四周。那是因為他已經瞎了。
“居然還活著?!”
安德烈吃了一驚,顯然沒料到他還活著,他聳了聳肩,輕鬆的掙脫了幸存者殘廢的手。將銅表遞給了隊長。.
隊長接過了這塊被幸存者視若珍寶的銅表,表蓋已經因為爆炸的衝擊而扭曲變形。他打開了表蓋,看到一張被煙塵與血水塗髒的照片。
堅持的理由,僅僅隻是因為那個不知在何處的家裏,有人點亮了門前的燈光,等著他回去。
“這是你家人?”他低下頭,問。
幸存者沒有回答,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他發出了悲鳴般的低吼:“救救我!救救我!我……我……我不想死啊!!!!”
隊長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人的悲鳴,發出了冷漠的嘲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一條狗。”
“無所謂…………你不能殺我!我知道很多東西………除了我之外其他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深深祈求與渴望,“我還有用!那些秘密隻有我能告訴你………隻有………咳咳咳……”
話沒能說完,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像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隊長知道,那人的肺部與呼吸道已經在高溫的氣流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而在這種情況下說話,不亞於在那已經千瘡百孔的的肺部上在砍一刀。
好一會兒,幸存者才停止了咳嗽。他已經沒有足夠力氣說話了,他隻能用盡最後的力氣拉動臉部的肌肉,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那是祈求的賠笑。
“哦,真可憐啊。”隊長用那貫常的,冷漠的聲音說,橘色的火焰照亮了兜帽下那張線條冷硬的麵罩,透著生鐵般的冷漠與無情。
“可惜了。”他低低的發出了冷笑。“我們不留活口。”
銅表被隨意的拋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上,隨之而落的,是照片燃盡的殘餘。
“為………什麼……”
幸存者怔怔的看著他發出了嗚咽。
“我隻是想下去啊……”
“想要活下去……有錯麼?”
回答他的隻有那呼嘯的風聲,那麼淒涼,那麼嘲諷。
隊長身後,直升機卷起的風雪吹熄了遠處殘骸裏最後的火,機師渡鴉遠遠地向他點頭致意。
狩獵已經結束,是時候回家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地上連悲鳴都發不出的的絕望之人,眼角的餘光撇到了他xiong口那一閃而逝的流光,猩紅的就像血。
連血都已經凍成冰了嗎……………隊長已經不想再去看那即將變成屍體的人了,現在離開的話,也許還能趕上家庭晚宴的尾聲。
“清理掉。”他轉身向著直升機走去。淒絕的風聲掩蓋了身後零落的槍聲和悲鳴的餘音。
以及,那一聲並不響亮的碎裂聲。
風聲似乎在那一刻變調,隊長的步子突兀的停住,若隱若現的,他聽見了風中傳來的淺吟低唱。
“飄花隨風散於你的天際
我的生命漸漸平息淡在繽紛的呼吸
所有一切都獻給你……
我們的時間就此開始不要再為我哭泣
La_i……也不要再害怕
請溫柔地呼喚我的名字
La_i……相遇就是這奇跡
是愛……在今生今世
讓我們相擁………….”
他循聲望去,隻看見了滿目的猩紅如血,猶如盛綻的曼珠沙華,綠發白衣的天使站在花下,笑容純淨無暇。
這是2017年的12月24日,幸福歡樂的聖誕夜。
這一天,整個世界都在歡慶。
這一天,一個名為Alex的年輕研究員倒在了離家5583公裏的凍土之上,無人知曉。
也正是這一天,有偉大的生命在死亡中新生,極北的風雪為它洗禮,極地的永夜被那一朵曼珠沙華的猩紅驚醒,世界以毀滅為它獻上了新生的禮讚。
“2017年12月25日,耶穌降生之日,【黑光病毒】,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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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