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時髦值的序章(笑(1 / 3)

2017年,12月24日,聖誕夜。

西伯利亞北部,距離北極點455公裏,無名科考基地。

爆炸的巨響被呼嘯的暴風雪所掩蓋,赤紅的焰流撕開了鉛色的天幕。整座基地都在火焰中悲鳴,在衝天的火光中,在此之外的世界迎來了聖誕的前夜。

Alex沿著燃燒的長廊奔跑,跌跌撞撞,渾身是血,越過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長的看不見盡頭的走廊,地上流淌著猩紅的血,走廊的深處傳來了沉重的轟響,仿佛世界毀滅的喪鍾!整座建築都在雷霆般的轟鳴中顫抖,劇烈的顫動中,橫身的烈火照亮了他的眼睛,狂暴的氣流把他推飛了出去。牆壁開裂,承重柱傾塌,這個以混凝土構建的通道就這樣消失在了烈火裏。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毀滅——很多年後Alex才知道,那是為了慶賀它的降臨。

Alex艱難的喘息著,癱坐在地上看著被封死的後路,空氣中還殘留著灼熱的氣息,似乎在提醒著他,自己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的事實。

四麵八方都是火焰和蒸汽,可Alex跑不動了,他倚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坐下,任由對方身上的血液沾shi背部。火場中高溫氣流總是往上方走,坐下之後反而覺得空氣略好一些,也沒那麼燥熱了。Alex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xiong口,入手的是一片冰涼的觸感,讓Alex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不顧滿身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了那樣東西——修長的錵製試管中,那一抹猶如熔岩一般的熾熱色彩刺痛了Alex的眼睛。

猶如惡魔的鮮血一般,僅僅隻是看著,Alex就感覺到了其中蘊含著的龐大力量以及那猶如惡魔在耳邊輕語一般的…………YouHuo。

宛如伊甸園中引誘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一般,Alex仿佛聽見了它的耳語:打開它,釋放它,喝下它,你將與神比肩。

【Blacklight】,以黑光為名的藥劑…………或者說病毒。由Alex本人親手從【那個】身上提取並培育出來的可怕物質,本意是為了在基因層麵上大大提高物種的智力、力量等等身體要素,從而繼續人類那停滯了數千年的【進化】

Alex曾驕傲的將它稱作人類的曙光,然而當Alex洞悉了其中的真相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哪裏是什麼人類的曙光!這根本就是撒旦的血液!它隻會招來死亡。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今夜漆黑的死神從天而降,他們帶著毀滅一切的詔令,隻因為這裏的實驗忤逆了他們的意誌。

Alex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將它喝下的YuWang,將試管小心的塞進了醫用大衣下,然後將大衣拍打至盡可能的平整,至少讓人看不出這裏藏著東西。

他環顧四周,這間休息室裏躺著三具研究員的屍體,血流了一地。他們的身邊是幾個破碎的酒杯,葡.萄酒的酒水和他們的鮮血混雜在了一起。他們死之前似乎是在慶祝著聖誕夜,有一個人還戴著一頂造型可笑的聖誕帽,他們談笑著準備飲下香醇的酒水,然後………..子彈就這樣穿入了他們脆弱而毫無防備的身體。

還有更多像他們這樣無辜的人死去,有的死在了敵人的槍下,更多的人卻因為自己。

他的大拇指微微的ChouDong著,就是這一根手指按下了自毀程序的啟動鍵,葬送了無數人的生命。

無盡的愧疚與後悔幾乎壓垮了他的心,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埋葬一切與黑光有關的東西,資料,試驗品,失敗的樣本,乃至【它】。

隻有這樣才能近乎徹底的埋葬黑光,而唯一的原液與唯一的開發者。那將成為他活下去的資本。

毀滅性的爆炸幾乎摧毀了一切,最後的殘餘隻有他和那唯一一瓶成功完成的黑光原液。

“現在隻剩下你和我了啊……….”他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連摧毀也無法做到,還真是可怕的物質………”

並非無法摧毀,而是不能摧毀。黑光原液一旦接觸到空氣,便將演變成病毒的狂潮,那會是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陰影。

這本該是永遠被封印的東西。可他卻要用這個來換取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抱歉………”他艱難的低語,“都是……..我的錯…….可我……隻是想活下去啊….”

Alex顫抖著想要收回手,指尖卻無意間觸碰到了一件金屬製品,並非試劑的冰涼,反而帶著令人安心的溫暖。

年輕人微微一愣,麵部冷硬的線條無聲的柔和了下來,手也不抖了。他反手握住了那件東西,輕輕的將他從領口裏抽了出來,零星的火光裏,帶著斑駁的黃銅光芒。

那是一條並不算貴重的懷表,Alex卻將其視若珍寶,他嘴角帶著些許笑意打開了銅表,表蓋的裏麵是一張不大的合照,抱著可愛的小女孩的少婦牽靠著尚顯些許稚嫩的少年溫柔的笑著,哪怕僅僅隻是一抹留存於過去的笑,可卻又帶著穿越了時光一般的鮮活靈動。

那是他的母親,以及尚幼的妹妹。

“對不起……..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不惜一切代價,,,,,,,”Alex露出了難看的笑,愧疚而眷戀的低語,“聖誕快樂……..媽媽。”

他扶著開裂的牆麵艱難的站了起來,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令人窒息的疼痛。之前的爆炸中,他的背後的血肉被爆炸的高溫與飛散的碎石鐵片撕扯的一片模糊,肋骨也斷了幾根,劇烈的疼痛讓他近乎脫力,他疲憊的想要現在就躺下,可不遠處一波接著一波的轟鳴聲提醒著他停下就等於死。

他咬著牙邁出了步伐,踉蹌著向著前方跑去。

螺旋槳的嘶吼蓋過了北極凍土呼嘯的寒風,龐大的黑影懸浮在空中,旋翼把漫天飛雪攪得沸沸揚揚。不遠處,屹立在這片風雪中數十年的建築在火焰中燒的隻剩下了火紅的鋼架,不時有烈火伴隨著爆炸從建築的深處衝天而起,鉛灰色的天空也被映得血紅。在血一樣的天幕下,三架黑色的重型直升機猶如來自冥府的黑鴉,在被火光照得發紅的凍土上投下了不詳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