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鶯鶯端上了飯菜,又轉身去廚房了。
一絲菜香鑽進了王小玉的鼻孔,饑腸轆轆的肚子不由的咕咕叫了起來,但他不敢動筷,隻能坐在那裏大咽著口水。
等了一會後,王鐵卻是一點發火的跡象也沒有,隻是叭叭叭的抽著煙。
王小玉有點納悶,平時脾氣暴燥你老爹今天是怎麼了。這要是平常,這麼晚的回來,早就罵他個狗血淋頭了。
難道今天等著自己的是更厲害的懲罰,暴風雨來的時候都是這麼安靜的。
正當王小玉胡思亂想的時候,王鐵卻放下了煙杆,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青菜,放在王小玉旁邊的碗裏,拍了拍他的頭,說道。
“吃飯。”
“哦。”
王小玉慌張的看了老爹一眼,快拿起快子,端起碗,將米飯送入口。
張鶯鶯端上了最後一道菜,在王小玉的旁邊坐了下來,說道。
“慢慢吃,別噎著。”
“哦。”
王小玉埋頭吃飯,心中卻想,父親今天這是怎麼了,連母親的表現也與往常不一樣了。
會不會等我吃完飯後再收拾我,管它呢,先吃飽肚子在說。
如果老爹發火,有娘在旁邊,可像她求助。
在胡亂的猜想中,王小玉吃完了飯,正準備趁王鐵還沒發作之前開緊開溜。
“小玉先留下,我有話說。”
王鐵的聲音徹底打斷了開溜的想法。
“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暴風雨了。”王小玉幹脆臉一閉,暗自說道。
“過幾天讓你去村頭張老先生開設的學倌裏讀書,你要好好學習。放牛的事就交給我了。”
“啊,這事啊。”
王小玉一愣,隨後心頭一鬆,忙用手拍了拍胸膛,平息了下心情。
“看把你興奮的。”看著王小玉使勁拍打著胸膛,王鐵微微一笑,拿起煙杆,猛的抽了一口。
拿銅絲撥煙灰的左手突然沒了力氣,軟軟的垂了下去。
“你沒事吧。”張鶯鶯一驚,臉上現出一絲憂色。
“不妨事,胳膊雖然廢了,身子還硬朗著呢,我王鐵一輩子認不得半個字。孩子不能像我,做個文盲,要讓他多讀書,以後才有出息。”
看著老爹垂下的幹癟左臂時,王小玉懼意已去,心頭卻是莫名的一酸。
村頭的開設張家學倌,沒有銀子是進不去的。
老爹左臂殘廢,家裏全靠母親撐著,根本就拿不出銀子,如果為了自己讀書,向別人借錢,那就更不能去了。
銀子是借來的,會有利息的,父親喪失了勞動能力,全靠母親撐著個家,如果再為了還這些銀子累倒就麻煩了。
“我不去。”王小玉搖搖頭。
“你這小子怎麼了,剛才不是還興奮的拍胸膛呢,怎麼又改變主意了。你去讀書,張先生可是分文不收的。”王鐵臉一板,一臉嚴肅的說道。
“老爹不要開玩笑了,那張先生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怎麼可能免費呢。”王小玉搖搖頭,說道。
看著王小玉的模樣,張鶯鶯站了起,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你爹說的沒錯,是真的。這其中的原因還要從咱家花園裏的那幾株花說起。
今早,咱家花園裏的那幾株芍藥和鬱金香全都芬芳吐蕊,開了花。
張先生剛好有事從咱家們前經過,他被花香吸引,進了咱家。一眼相中了園裏那幾株芍藥花。
張先生除了飽讀詩書,對花草也頗為了解,他說這些芍藥已經是已有三十年花齡的花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