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尚書對今日時局難以掌控,一邊是自己無比依賴的丞相,一邊是密謀造反的驚天大案,即使自己設身處地的替皇上設想也並無多大把握,況且皇上還是蔡絛扶持即位的。
正在欽宗蔡絛梅尚書萬般憂慮之際,蔡攸打斷了此時各自死一般的沉寂,“陛下,微臣一言不知是否當講”
“右丞相不妨直言,朕恕你無罪可好”
“陛下,約之乃臣之第,家父之季子,身處左丞相之職卻不能救家國於危難,挽陛下於危局,身在其位卻不謀其政,所擅長者不過奴顏婢膝,結朋成黨,上行下效;所用者不過安插親信,順之則升,逆之則降,禦史為其閉塞言路,州官為其中飽私禳;所為陛下信者不過燕雲之功,可燕雲非但有功而且有罪陛下可曾知道?”蔡攸道
欽宗有些懊惱了,他沒想到這位蔡丞相非但侮辱了自己還把太上皇給侮辱了,於是他轉而問道“卿之言何意?”
“陛下,將明(王黼字將明)向陛下稟報的燕雲之功是乃子虛烏有,從古至今得一城池不過市民,財物,土地等。可金人留給我們的不過幾塊殘岩斷壁,百姓,財物早已被金人擄掠一空,我大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此等有辱國威之事何談有功,惟願陛下聖裁!”蔡攸沒等欽宗回想便繼續道:
“陛下如此奸人作惡陛下尚可容忍,可是他們一直都是打著陛下做事啊,天下百姓知陛下賢明者少,曉陛下奸邪者多,天子蒙塵,王綱不振,陛下舍此侵奪百姓之臣,得萬世不滅之社稷,千載史書不惜以千言頌揚陛下賢德,臣等也可留名於竹帛,流芳百世啊”。
這時梅執禮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為蔡攸剛才那些話與一個奴顏婢膝之人並無兩樣,素有忠直之稱的他從來對此都是深惡痛絕,可惜想想如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欽宗轉向一旁的蔡絛問道:“左丞相作何解釋,朕前兩天還聽人說你擴建相府侵占王氣之地,斷我大宋根基,為何如此啊,滿朝如此我大宋豈不危矣”
侵占王氣之地實在無中生有啊,不過那時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即使是政壇老手也就百辭莫辯了,於是蔡絛隻好跪下向欽宗請罪道:“侵占王氣之地實事不知,臣立刻下令停止修建內院,懇求陛下保全臣家人,臣萬死難報陛下”。
欽宗似乎有些不忍,但現在自己也無能為力,“你去吧,朕不會讓你死不瞑目的,你的家人也可保周全,先退下吧”
蔡絛退下後,欽宗麵向眾位大臣語重心長的說道:“約之雖對社稷無多大功勞,但是對朝廷,對朕還是忠心的,朕不忍看其身首異處,如今流放邵州(今湖南邵陽市),眾位大臣以為如何?”
蔡攸見目的已經達到而且也不能致兄弟於死地也不便多言,“陛下聖裁”
於是這場轟轟烈烈的政治鬥爭結束了,可是她們中卻沒有真正的勝利者,因為在他們正在為己爭權奪利的同時,金人攻占燕山府(今北京)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這個看似強大無比的大宋帝國終於有人提前替他敲響了末日的喪鍾。
這日楊宋無比興奮的來到了梅府,因為今天他將迎來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他將在這裏撒下愛的種子。
尹曉蘭也正在閨房內不停地裝扮,丫鬟們也不斷的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