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園的這場法庭審理吸引了眾多媒體的視線,他們對這個案子關注已久,現在他們全部擠在外麵等待審判結果。
法庭內,季園直直看著對麵的老頭,他垂著頭一臉憔悴的樣子,看得季園牙癢癢,明明是個老頭子裝柔弱卻是超級有一套,看得她好火大。
大法官敲響審判開始的錘子,所有人肅靜,庭審開始,原告方(老頭)律師先站起說話,闡述了己方的冤屈以及被告方(季園)的罪責,將季園說的是十惡不赦,簡直就是一個人間變態少女。
“我有疑問。”季園這方有人舉手了,季園轉過頭看去,是狐裏安作為她的律師開始辯駁了。
“剛剛原告律師所說的話很不嚴謹,他的話有一個漏洞,就是他所說的都是在確定被告犯罪屬實下才能成立的觀點。現在我們還沒找到被告殺人的證據,還不能斷定被告有罪,原告律師就已經擅自認定被告有罪,這是侵犯人權的誣告,我有權代表被告對原告律師提出訴訟。”
看著原告律師那被哽到樣子,季園真想衝上去對狐裏安來個擁抱,狐裏安先生,你真是太棒了,有你在就安心了!
原告律師畢竟不是吃素的,被噎了一下後快速恢複了,一張嘴又是一堆季園的不是,無論怎麼扯,觀點隻有一個————老頭子是可憐的受害者,季園是可惡的殺人犯,法官大人你快點把這個殺人犯給判刑吧!
狐裏安和原告律師兩人在法庭上唇舌交鋒,你來我往,發展到最後進行起了罵人不帶髒字的人身攻擊,原告席和被告席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學到罵人的新招數了。
“安靜!”法官拿起木錘敲了一下止住了這場爭吵。
“原告,你說被告殺人,可有明確證據?”法官問。
“法官先生,有監視記錄為證,監視顯示當時在場的有三人,原告,被告,受害人,根據影像來看,被告和原告起了爭執,受害人來勸說最後被殺害。”
“原告和受害人是父女關係,原告是不可能是殺害自己女兒的,據原告筆錄,被告撞到原告不認賬,因此引發了爭執,受害人為了父親來開解爭執的兩人,最後被惱羞成怒的被告殺害!”
聽著那堆大放厥詞的話,季園憤怒極了,狠狠踹了木板一下怒吼:“老混蛋!殺害了自己的女兒還要拿我頂缸嗎?!你還記得你女兒死前哀傷的樣子嗎?有你這樣的爹,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啊!!”
“肅靜!法庭之上不得吵鬧!”法官嚴厲地說。
季園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對麵的原告律師卻拿她開炮了。
“頂缸?原告你剛剛所說的話我也可以當做你誣陷的證據,誣陷一個失去女兒的可憐老者,將自身的罪責推給無辜者,現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啊。”原告律師的話在聽證席上引起了小小的騷動,原告律師為老頭的定位始終在可憐的老人上,這點最能引起他人的同情。
“噢?失去女兒的可憐老者父親不可能會殺害自己的女兒?”狐裏安發話了,一連三個質疑砸了過去,所有人都看向他。
“犯罪動機不是能用人情來束縛的,當殺人者要奪去別人生命的時候,他腦子裏已經沒了人性的枷鎖,親情,友情,愛情都被他腦子裏的欲望給擠到一邊,父親不可能殺害自己的女兒?原告也是律師吧,近年來社會上發生了多少起親生父母殺死自己兒女的事件,作為一個律師你不關注新聞嗎?擅自說出這種武斷的話可以嗎?”
“我們的關注點不在這裏吧?”原告律師說:“被告你舉出的例子屬於個例,占據的比例十分小,而且原告一直是個善良老實的父親,對於親生女兒疼愛無比,對鄰居朋友有求必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知人知麵不知心,有多少起殺人案的犯案者都是那些平日看上去老實的人犯的,我說了,原告律師請拿出被告明確的殺人證據,而不是在這裏用人情來羅列出一堆不知所謂的借口,你也是律師的話應該知道法理人情四個字,法理是人情的籠子,請你拿出明確的證據來!”狐裏安的一番反駁引起了下方的小騷動,好多人都對他的這番話點頭。
季園看著被告席上的狐裏安先生感到無比敬佩,他一臉病色,身形瘦弱,可是他的表現讓人忽略了他的病弱,折服於他的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