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日子過得挺舒坦的嘛。”
人未到,聲先至,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狠厲,隻見門外進來一個灰袍大漢,雙目瞪圓,滿臉虯髯,高大無比,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止小兒夜啼。
“這都好幾天了,不知道這裏是禦天會勢力範圍麼?住在這裏居然敢不拜碼頭,識相的乖乖把法器、丹藥雙手奉上,省得你郭爺爺動手。”
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姓郭的大漢,實力遠超自己,王生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自己深居簡出,還是沒能夠躲過這一劫。
想到數日前,那個被打落下萬丈懸崖的師兄,王生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王生見過郭師兄,丹藥、法器乃是宗門下賜,在下不敢私相授受。”
王生起身抱拳施禮,語氣不卑不亢。
“好,你小子夠膽量,居然敢拿宗門來威脅我,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敢殺了你,左近無人,這雲遮霧繞,一腳踏空摔下懸崖,也是常有的事情,誰也不會怪到我的頭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郭威不敢在宗門內殺人,但若是偽裝成王生失足掉下懸崖,那就跟他扯不上關係了。
縱然執法處找上門,他也可以矢口否認,畢竟太北宗外門弟子眾多,失蹤是常有的事。
沒有誰會在意一個毫無背景的靈動期一層的外門弟子的死活。
當然,這些話威脅的成分更多一些,如果眼前這個小子,還是不識相的話,那就別怪他郭威心狠手辣。
王生的臉色陰晴變幻,心有不甘,卻又無力反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就是實力不濟的代價。
“放心,你這點東西我還真看不上,東西不會白要你的,獻上丹藥和寶物,從此之後,每月隻需上繳一百個貢獻點,就可以受到禦天會的庇護,有誰膽敢欺負你,直接報禦天會的名號就可以了。”
郭威看火候差不多了,語氣稍微緩和道,威逼利誘,這是外門幫會納新慣用的手段,當年他也是這麼走過來的,然後狼狽為奸,食之入髓。
外門幫會是宗門很獨特的一個存在。
太北宗有五峰,外門弟子以數萬計,而修仙之人又不喜拘束,除了接待處、藏經閣、任務大殿、執法處等機構外,沒法對外門弟子進行有效的管理,顯得格外的鬆散,所以就需要幫會來進行約束。
宗門對幫會的態度是扶持的同時進行打壓,讓他們在競爭中成長,又不至於失去控製。
如今,太北宗大大小小的幫會近千。
隻要支付足夠的貢獻點,就可以在外門掛單成立幫會,禦天會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立的,人數不足二十,目前幫會中實力最強的不過是靈動期三層中期。
靈動期三層,對王生來說,無異於龐然大物。
可讓王生就此交出養靈丹、芥子袋、法器等,又不甘心,就在王生左右為難之時,耳邊傳來一聲怒喝。
“禦天會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不把宗門放在眼裏,還不給我滾!”
“是誰敢在你郭爺爺麵前出言不遜,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聞言,郭威勃然大怒。
幫會之間,為新人、法寶、丹藥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郭威隻道是對頭來搶人,毫不猶豫的給懟了回去。
可當郭威看見覃一峰麵色鐵青,冷冷的站在門口時,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全身如同掉進冰窟一般。
“拜見覃師兄!”
半響之後,郭威渾身一個激靈,想到覃一峰靈動期三層巔峰的實力,想到覃一峰外門接待處值守的身份,想到覃一峰背後的勢力,在想到自己剛才的出言不遜,就算十個自己都不夠死的。
“哼,還不給我滾。”覃一峰冷喝道。
郭威如蒙大赦,慌不擇路的撞在閣樓的門柱上,生怕覃一峰反悔,可郭威怕什麼就來什麼。
“慢著,把東西留下!”
“東西……”
出門沒看黃曆,沒成想王生居然和覃一峰有交情,倒八輩子血黴了,郭威心中暗自叫苦,卻不敢違逆覃一峰的意誌裝傻充愣,乖乖的將身上的芥子袋獻上,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個、兩個、三個……僅芥子袋就有五個之多。
“窮鬼……這些權當是你為王師弟賠禮道歉了,若敢私下找王師弟的麻煩,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郭威這點東西覃一峰自然看不上,可對王生確實一筆巨額的財富。
同時也向郭威展示了兩人的關係,震懾四周的宵小,讓他們不敢找王生的麻煩,也給王生一個順水人情,結人於未發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