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逝者已逝,請您讓他安息吧。”病房外醫生護士已經敲打了半天的門,可是程俞一點也聽不進去。
“程先生,我們知道您傷心,可是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您把門打開好嗎?”
“程先生……”
“就一會兒,就一會兒……”程俞緊緊的抱著尤如的身體,悲痛憋悶在心裏,額頭上手背上青筋爆出。
尤如在迷霧中狂奔,感到身體被什麼束縛著,越勒越緊,她想掙開可是卻使不出一點的力氣,視線也越來越迷糊。
“程俞……程俞……”
程俞緊抱著尤如,在準備放開他的那一刻,突然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
“尤如是你嗎?是你在叫我嗎?”
病床上尤如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醫護人員實在沒辦法把門撬開來。程俞已經抱著尤如的身體躺了三四天了,再這樣下去保不齊會出人命。
“程先生您不能再這樣了。”醫護人員將程俞扶起來。
“尤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叫我?”程俞反抗著,聲音卻沒了氣力,身體也虛軟的順著醫護人員的攙扶往下倒去。
“柳,柳醫生……這……他……”
主治醫生正準備跟著醫護人員前往急救室救治昏迷的程俞突然被一名小護士叫住。
“怎麼了?”
“他……他……”實習小護士好像被什麼嚇到了,哆嗦的指著病床。
醫生返回身上前去查看,驚訝的發現分明已經死去的人麵色竟恢複正常人的紅潤,而且似乎有微弱的呼吸聲。
醫生不敢置信的去探尤如的體溫,呼吸。
“快去叫人把他推到急救室去。”
“是……是醫生……”
“你醒啦。”
程俞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站在病床邊的達素和由薑。什麼也沒說,程俞將頭轉向另一邊。
“丫的,你這什麼態度啊?”由薑火了。
“由薑!”
“不是,你看他這副樣子,半死不活的,人不就是發個燒嗎?他至於嗎他。”
程俞拳頭緊握,額頭青筋爆出,達素若是不在這裏,他一定翻身下去把由薑揍個狠。
“由薑你給我出去。”達素語氣強硬的命令由薑。
這幾年達素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有了脾氣,但這脾氣是僅對由薑的。
“別,別啊,寶貝,我保證乖乖的還不行嗎?”由薑拉著達素撒嬌。
由薑的膩歪親昵聽在程俞的耳朵裏是那麼的刺耳。
憑什麼他由薑吊兒郎當,曾經那麼傷害過達素卻還能夠得到幸福,而他那麼一心的去守護一個人,那麼努力的活著卻反而失去了所有。
“出去,請你們都出去。”
“程俞……”
“程俞你什麼意思啊,你趕我就行了,你憑什麼拿這種態度對達素啊。tmd要不是把你當自家兄弟,我舍得讓達素不分晝夜的照顧你。你tm別給臉不要臉啊……”
程俞昏迷期間一直都是達素悉心照料著,由薑肚子裏攢了一肚子的大醋,就等著程俞醒來泄醋呢。
“由薑你夠了沒!”
“……程俞你別總覺得全世界都圍著你轉似的,你那小助理根本就不會上你的道,你就省省心吧……”
多年未爭吵的兩兄弟再次因達素翻了臉。以前由薑對程俞也曾心存芥蒂,但藏著不說。當初急著想把達素占為己有就是擔心方方麵麵比他優秀的程俞搶了先。現在雖然達素和他在一起了,但由薑心裏還是會患得患失。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達素關上。
由薑被關在外麵仍不死心,想用蠻力再闖進來,結果被達素的一個眼神製服了。
“程俞你別理他,他就是一混蛋。”
“他是混蛋,可你的心還不是給了一個混蛋……”程俞苦笑。
“程俞你是不是……和由薑一樣……”達素對同性戀一事還是有些難以起口,雖然他已經成為了這一類人。
上次同學聚會達素發現程俞和他的助理之間總有哪裏不對勁,後來給程俞慶完生回到家裏由薑讓他離程俞遠點,達素不明白什麼意思。今天看到程俞因為小助理生病自己竟然也病倒了,這才確定了原來程俞和由薑一樣不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