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彬樂走後尤如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了。廣場上路過的路人,尤其是女孩子經過尤如身邊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議論。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哭嗎?憑什麼就許女孩子哭,不許男孩子哭啊?”
尤如多想這樣回擊他們,可是這樣做了隻會招來更多人的眼光。他的心裏是這樣難受卻連釋放一下都不行。
“你一大男生有多大的委屈至於哭成這樣?”尤如正哽咽著耳邊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
本來心裏就憋屈的要死,這下尤如再也忍無可忍了。
“我哭成什麼樣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管我?”尤如轉過頭來,模糊的看到身旁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本來是想調戲一下他,可是當看到他眼淚汪汪委屈的樣子,心裏一下子就不忍了,忍不住伸手去擦尤如臉上的淚水。
尤如被麵前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下意識的回避。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視線清晰起來,尤如這才看清麵前男人的模樣。
昨晚酒吧裏燈光昏暗,尤如隻是覺得男人很帥,但具體怎麼個帥法,看不仔細。現在男人坐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光線充足。也許是眼睛被水汽包圍著,也許是陽光太過刺眼,也許是男人暴露在日光下的五官太過驚豔,尤如有那麼一瞬間感到眼前一陣暈眩。
“不認識我了?”
“你,你怎麼出現在這裏?”尤如吞了吞口水,他沒想到竟還能遇到酒吧裏遇見的那個男人。
“我說巧合你信嗎?”
“為什麼不信?”
男人愣了一愣,隨即笑了。
“需要肩膀嗎?”
“什麼?”
男人拍拍自己的肩頭,示意尤如靠過去。
“不……不用。”
“憋著眼淚傷身。”男人說著伸手把尤如攬在自己肩頭。
尤如想掙開卻被男人的手臂禁錮著。
“我不笑你了,安心的釋放一下,乖。”
尤如不再掙紮。不知為什麼這個陌生男子的話讓人感到安心。
男人的肩膀很寬厚,尤如依靠著他好像能卸下心裏所有的防備。心情鬆懈的那一刻,淚水再次決堤了。
尤如越哭越厲害。這半邊廣場上的焦點隨著尤如越來越大的哭聲從噴泉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一個大男生大庭廣眾之下哭成這樣已屬少見,還毫不避諱的抱著另一個大男人哭泣,能不是一道獨特又吸睛的風景嗎,而且還很養眼。
情緒太過激動的尤如哭的太忘我,兩條手臂不自覺的就掛在了男人脖頸上,也不避諱的把頭埋在男人脖頸間哽咽著。
男人起初是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後來慢慢也不在意了。眼裏滿是溫柔的輕輕撫拍著尤如的後背,看在外人眼裏那叫一個寵溺。
“嗚嗚嗚……我,我工作丟了……家回不去了……嗚嗚嗚……我,我招誰惹誰了?……什麼都沒有了,他們還欺負我,憑什麼男人就不能哭了?……”
“誰說男人不能哭了?”
“我就要哭,使勁哭!”
“好好好,你想怎麼哭都行。”
“……反正我也不是我了……”
“……”
“我還怕什麼……我不怕!”尤如突然坐直身體,大喊了一句,然後人看著前方就呆住了。
好久之後仿佛是突然醉酒清醒了一般,尤如強裝鎮定的捋了捋額前淩亂的劉海,然後清了清嗓子。
“咳……那個……那個謝謝你……”
男人被尤如這一係列奇怪的舉動弄懵了。
“嗬嗬……那什麼……沒,沒事兒……我,我該回家了。”尤如說著站起身來,來了個90度無比真誠的鞠躬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道歉,然後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便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