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王憤怒得看著腳下的廢墟,那曾經是帝國的驕傲所在。占星樓是帝國最高建築物,同時也是帝國的標誌,如今標誌倒了,而同樣倒下的還有以家族長才能學習占星術為族規的安菲阿剌俄斯家族。雅典王怒了,真的怒了,看著一個家族在自己的腳下被人毀滅,帝國的尊嚴何在?他的尊嚴又何在?
“誰來過安菲阿剌俄斯家。”雅典王平靜得道,但任誰都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希波墨冬家族的長子塞勒斯和其家族族長義女沙蘿一同來過,不過僅僅在門口待了十分鍾就離開了。”原本趕來的那群帝國高手都自覺的比雅典王飛得低了幾米,其中一身著皇宮侍從服的男子在聽到雅典王的問題後,脫群而出,恭敬得道。
“義女?”雅典王眼皮一挑,疑惑得道。
“兩個月前塞勒斯在市集花錢買的女子,那女子是小貴族菲雪特家族的小女兒,全家死於匪亂,不知她是如何逃出的。”侍從在說不知他上一如何逃出的時,臉上一條汗水流了下來,作為情報人員的字典裏是絕對不允許出現不知這兩個字的,這兩個字的出口等同於在宣布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不知?明天開始由撒羅斯接手情報。”雅典王眼神含怒道,然後轉身向皇宮飛去,同時一名藍色身影穿出眾人,向雅典王飛走的方向拜了拜。
“撒羅斯希望你能比我走的遠些。”先前的侍從感歎得道,轉身向帝國刑部去了。
“我會的,你的家人我會幫你照顧。”撒羅斯沒有高興,而是臉上掛著淡淡的悲傷,也許是為了侍從的感傷,也許是兔死狐悲……
“撒羅斯,日落前我要見到塞勒斯以及沙蘿。”忽然雅典王的聲音飄回來。撒羅斯連忙恭身道:“是。”
塞勒斯與沙蘿緊張的在屋子裏站著,似乎很害怕,占星樓被摧毀的事情就發生在兩人離開不到一刻鍾後,兩人的馬車甚至都還沒要到卡帕紐斯家就被自家家族的人給抓了回來。此刻家族的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原本寬敞的會議廳此刻卻顯得有點擁擠,家族人很多,但大多數人都是來看戲的,巴不得塞勒斯出醜。隻有少部分的人帶著絲關心。
“咳!”科考重重得咳嗽一聲,會議廳裏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科考的目光在大廳裏緩慢掃過,緩緩道:“塞勒斯,王要見你。”
塞勒斯早在心腹口中得知了一切,不過現在聽了,心仍會不爭氣的加速跳兩下,雅典王雖然萬年前就已經不再管理國家,並傳位於子嗣,但在所有人的心裏早就把他當作神一樣的存在,萬年的威望積累下,沒人會在提到雅典王這個稱呼時心不跳,而雅典王也成了他的稱呼,不再是對王者的稱呼。至於其他雅典王者,大家都統一的稱為雅典皇。即將去麵對這個大陸的神話,塞勒斯如何能不怕?“能見到王,塞勒斯深感榮幸,隻是不知道王為何召見塞勒斯。”塞勒斯穩了穩心神道。
“占星樓毀了,樓內所有祭祀無一生存,就連先知忒瑞西阿斯也沒能幸免。”塞勒斯沉重得說道,然後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沙籮,沙籮臉的俏皮摸樣,似乎對麵前事情的嚴重性絲毫不知,但也被沉重的氣氛壓得不敢調皮一般。塞勒斯頓了頓又道:“占星樓被毀之前,隻有你們去過。雖然隻在門口待了不到一刻鍾,但你們仍然無法完全擺脫幹係。”
“這事跟我們沒有關係,沙籮是被門口屏風上畫得盲眼先知給嚇壞了,死活不進去,但安菲阿剌俄斯家族老族長對塞勒斯如同親子,塞勒斯很想讓他看看沙籮,所以在門口起了爭執,最後實在沒辦法才轉去卡紐帕家,不過半路上就被家族給抓回來了。”塞勒斯焦急的解釋道,他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絕對有死無生,家族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自己爭奪任何利益,一個人的性命在這一刻隻能為家族的利益服務,必要的時候,隨時等待處決。
“哼!誰會信?”一個冷嘲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塞勒斯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表弟塞那斯。塞那斯一直不滿塞勒斯被立為下任族長的事,因此總是和塞勒斯作對,這次自然不會放棄打擊塞勒斯的機會。
“閉嘴!”一個嚴厲的聲音自塞那斯身邊響起,卻是他父親,塞勒斯的二叔科恩。
“哎,多說無意,塞勒斯。時候不早了,準備下貯備進宮吧。”科考歎口氣道,隨後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塞勒斯見此,拉了沙籮轉身走了出去。科考忽然睜開眼睛看著離去的兩人的背影,喃喃道:“是你嗎?沙籮?”
極道天回到密林中,咳嗽兩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戮仙劍的殺氣實在太重了,以目前極道天的修為還無法完全駕禦或壓製,剛剛被迫動用戮仙劍雖然將對方轟成空氣,但自身也被殺氣入體逼得氣血逆流,生了暗傷。又強壓傷勢強行開啟江山社稷圖,更是傷上加傷,知道此刻才完全爆發出來。樹林裏,厚土仍舊一動不動得坐在地上,濃厚的土元氣化成一絲絲如同實體般的土蛇在厚土身周四處遊走,宛如活物。
“嗬嗬,領悟得很快,可惜還是不夠……”極道天滿意的點點頭,又遙遙頭道,隨即入定去了。
雅典皇宮內的帝王殿內,雅典王被一身金光包裹著看不清麵目,威嚴得坐在王座之上,似乎在閉目沉思一般。寬闊的大殿下隻站了兩個人,塞勒斯與沙籮,此刻塞勒斯渾身顫抖得站在下麵,不敢出一絲聲響,隻有沙籮仍然一臉的好奇在四處打量著,對於大典內沉重的氣氛絲毫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