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萬年情懷(1 / 2)

刑天同玉慈軒在那白衣女子牽引下來到了三生石前,刑天兩眼灼烈的看著眼前這酷似玉慈軒的女子眼中放射著激動的光芒,此時就是最愚鈍的人也會明白眼前這女子是誰了。“雪肜……”

相隔已是萬年,此時再世為人的刑天口中喏濡的說出兩個字後,聲音突然哽咽而啞然失聲不知再說些什麼才好。

白衣女子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刑天,雖然麵前刑天的麵龐已然改變,但是她還是陶醉在刑天的生命的氣息中,那氣息是如此的熟悉,那氣息令自己期盼了萬年。

萬年來,身外的世界雖然隨著時間而瞬息改變著,那白衣女子身在‘弑情結界’中無可奈何,但是她心中愛人的生命的氣息一直一如往昔,是以內心真愛永恒。

“刑郎,不枉我在這裏苦等你萬年,萬年後能夠再看你一眼我也就心滿意足了。”看著刑天,白衣女子臉上泛起了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

“你,你難道要再度遠離?”

從雪肜話中聽出了離別,刑天心中不由興起些許悲愴莫名。

刑天心中不由感到一絲奇怪,萬年相逢對自己來說本來應是一個天大的驚喜,而這短暫的相逢後再度有離別,那應該是柔腸寸斷才對,可是自己的心境中竟然隻是感到了一種悲愴的感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此時刑天感覺自己猶如一位旁觀者,而眼前的一切雖然讓自己傷心欲絕,但是那總是一種旁觀者的感覺,而自己卻怎麼也無法真正的融入眼前那份萬年愛戀之中。

“我們今天這一見已然是天憐命苦人,你我的緣分從此就在此處了絕了,了緣崖,了緣崖。嗬嗬,果然此處不負此名,這果然是一處了緣之地。”

悲愴的笑聲中,白衣女子臉上泛起了一絲絲哀傷。

從刑天的麵上表情中,雪肜心知,眼前的刑天雖然是自己舊日的愛人,但是往日那刻骨銘心的感情,此時在刑天身上卻是蕩然無存,是以她心中突然充滿了無邊的失落,自己一絲命魂殘存在這天海間,寄身在這了緣崖下相待萬年,那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看著眼前刑天眼中僅是那絲旁觀者的悲愴,雪肜心中不由黯然,一股失衡的感覺油然而生。

“主母,主人他現在雖然已然得到了萬年前的本尊,但是那六陽之首還是被封印在那常羊山下,所以主人萬年前的七情六欲也被封印在了那常羊山下,還望主母體諒主人此時的處境……。”

說道這,玉慈軒住口不語,轉而看著刑天,目光中流出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感。

玉慈軒畢竟是女子之心,曉得女人的心懷,見雪肜臉上的失落,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主母心中的感受,是以忙出言點醒,以慰自己主母心中的失落情懷。

聽了玉慈軒的話,雪肜臉上劃過一絲悲愴,但看到玉慈軒那看向刑天的目光,她仿佛又讀懂了什麼,雙唇嚅動了半晌,可是最終說不出話來。

刑天聽了玉慈軒的話心中也不由感到恍然,雖然他的對她的記憶已然恢複了,但他覺著那就好似一個旁觀者在看一場感人的電影一般。

雖然眼前的故事令刑天岑然淚下,雖然這故事也是讓刑天激動莫名,但是旁觀者就是旁觀者,他成不了故事中的主角,因而也無法真正擁有眼前這主角的七情六欲從而無法切身體會到眼前主角的真實感受。

刑天雖然是眼前這故事中的主角,但是刑天卻沒有應該有的七情六欲,所以刑天是這故事的傍觀者,一個本應是主角的旁觀者。

這對萬年後再度複活的刑天來說是一種無奈,但對藏身‘弑情結界’內躲過萬年六道輪回的雪肜來說卻是一種殘忍。

“慈軒,今後你要好好侍候刑天,今後他不再是你的主人,他是你的親人,因為你血脈中流淌著的是我的精血,你聽明白了嘛?”

一絲聖潔之光突然驅走了此前臉上的黯然與悲愴,雪肜的語聲中充滿了肅穆,玉慈軒聽了這話身子不由一震,雙眼含著淚水看著自己的主母,突然跪在地上哽咽著說道:“主母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主母雖然隻剩一絲命魂,但在這了緣崖的金光下天地六道輪回仍然是奈何不了主母,隻要主人取回常羊山中封印的六陽之首,主母與主人照樣在這了緣崖上和合永遠。”

玉慈軒說道這,口中停歇半晌後,緊皺雙眉似乎在決定一個重大的事情一般,最後終於銀牙一咬說道:“慈軒本是主母一口精血所化,是以主母命魂與慈軒的元神,三魂七魄並不排斥,慈軒願將這一切獻給主母與主人。”

刑天聽了玉慈軒的話不由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那哀傷雖然稍縱即逝,但最後還是被雪肜看在眼中。

當年雪肜自知情孽難消,天劫難逃,無法渡劫升天,是以她在渡劫的關鍵時刻將自己的精血傳於玉慈軒的本體真身,那尊玉像之上。

雪肜此舉的最初用意也正是如玉慈軒所說,而萬年後,雪肜冒著陷入六道輪回危險將玉慈軒的本身取回了緣崖內,那也是存著此想,這樣在萬年後自己還有機會與自己期盼的刑郎再度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