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韓美淡淡笑道。
這話兒一出口頓時將王婆子的話堵了回去,將王婆子幾乎氣死了去。
“金蓮兒啊!人在做天在看呐!幹娘平日裏是怎樣待你的,你今兒又是怎樣待幹娘我的,你拍著自己的心,你好好想想。”
“對不住,我沒心!”韓美冷冷笑道。
王婆子倒是被韓美幾次三番的嗆白終於惹怒了,咬著牙道:“今兒幹娘曉得那火是你放的,那事兒也是你算計幹娘的,幹娘覺得你還是年紀小有些事情不懂得。今兒幹娘和你交個實底子,你若是聰明點兒的話,你就隨了西門大官人的心意。西門大官人是誰?咱陽穀縣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敢和他對著幹的。大官人也是看上你了,你若是全了大官人的麵子,明兒幹娘擺了酒菜,你給大官人賠個禮這事兒幹娘也就替你圓回來了。你若是……“
“王婆子,咱們明人不裝暗逼……額不說暗話!”韓美冷冷笑道,“今兒這事兒,您也別誆騙我,我心裏和明鏡兒似地。”
韓美知道有些話挑明了更好,反正對王婆的這一出子戲碼唱完後,她算是把這個人得罪狠了。既然得罪了,還真不在乎左鄰右舍什麼的。
“王婆子,你今兒叫我過去做衣裳便是做衣裳怎麼就把西門大官人領了進來,還買了酒給我二人喝,你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見外男嗎?你這樣做不就是得了西門大官人的好處,替他拉皮條嗎!”
王婆子眼底掠過一抹驚詫。
韓美冷笑道:“你將我二人撮合到一起,然後再去捉奸。裏子麵子你都有了,卻要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這種人,我還不知道!”
王婆子臉色猛地一變,隨即冷冷笑了出來:“小娘子端的會血口噴人,罷了,今兒西門大官人的事兒便算是我白認了你這個人。這事兒便罷了,自有西門大官人與你說分明。今兒我隻是和你說說我那茶鋪的火,燒了我許多東西,這個你待怎麼說?”
韓美明白王婆子這是過來要錢來了,隨即冷冷笑道:“對不住得很,我相公今兒病了,我一天都在家與我相公端茶送水不曾曉得你家著火這事兒。”
王婆子身子一顫,倒是被韓美給氣著了,之前看著這個小娘子也算是個老實的,怎麼轉眼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是她在這十裏八鄉中絕不是個吃虧受氣的主兒,一聽韓美這話兒撂了出來,隨即一把扯開堂屋的門,卻是迎著街坐在了韓美家的門檻上號啕大哭起來。
“天爺啊!這世道還有沒人管著了!”王婆子頓時淚如雨下,四周圍過來一群人,平日裏沒有什麼新鮮事兒,今兒看著王婆子突然哭倒在武大的家門口倒是覺得有趣。
這武大一家已經成了陽穀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一說起武大一家子,一個個具是有點兒興奮。
韓美沒防備王婆子來這麼一出,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
王婆子拍著大腿哭喊道:“我前些兒日子將二兩碎子寄存在武大家,想著武大家的是個良善的,我這個老婆子歲數也大了,存著幾分銀子難免旁的人惦記著。好不容易茶攤兒賺下了這些,卻不想今兒走了水,燒的一幹二淨。原本想著過來武大家取了銀子,明兒找人修一下房子,沒想到遇到了黑心天打雷劈的啊!!居然吞了我的銀子!我明明寄存在她那裏,卻說不曾見,天爺啊!我這是活活要被逼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