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大腰圓的小東子提著鞭子,獰笑著走進來,他一把推開莫憂,鞭子毫不留情地朝雲初白身上招呼。
“臭小子,不願意就抽死你!說!到底願不願意!”
鞭子“劈啪”落下,不多一會兒,雲初白的身上又綻開了血肉模糊的鞭痕。
打得這麼狠,他不哭,不喊,甚至不逃,不躲,就那麼冷冷地望著柳嬤嬤,小東子,還有莫憂。
這種情形,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開口求饒的吧?
莫憂深深地望了雲初白一眼。
他瘦弱的身子縮在牆角,但是他眼睛裏那股不屈和高傲,卻讓人生不起憐憫之心。
這樣的孩子,天生就是高高在上,受人跪拜的,任誰都不可能折斷他的羽翼,磨平他的鋒芒。
“柳嬤嬤,這個孩子就交給我吧!我做事,你一向都滿意的,不是嗎?”
莫憂的笑,不妖不媚,溫暖和煦得如同春風一般,卻能瞬間撩撥的人心蕩漾。
柳嬤嬤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滿意地說道:“去吧!調、教的好,嬤嬤我有賞!”
莫憂是清雅溫柔的仙,而新來的這個孩子,卻是魅惑人心的妖。
這兩名少年,味道不同,卻都是極品的容色和氣度,用得好的話,他們聽竹樓將會是帝京最賺錢的小倌館。
柳嬤嬤倚在門框上,一手搖著團扇,一手剔著牙,淫、邪的眼睛閃閃地亮著光。
想來,這兩位極品的翻雲覆雨,會比東瀛得來的春、宮、圖更美妙絕倫呢!
隨著莫憂一步一步地走近,雲初白的眸底是越來越深的絕望和悲憤。
“滾!”
他的聲音如同撩過樹梢的北風,帶著澀澀的低啞和凜冽的冰冷。
即便此刻,身為他人板上魚肉,他也是最硬、最難啃的那塊肉。
莫憂笑起來,“到了這裏,性子還這樣倔,要吃很多苦頭的呢!”
在雲初白幽涼的目光裏,莫憂笑著走到他身邊,隻輕鬆地一推,就把他軟軟地推倒在地上。
餓,渴,累,渾身的傷痛,心裏的悲憤,十二歲的雲初白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的他,無力,無助,隻能眼睜睜地感受到莫憂壓上來,緊貼他的身體。
雲初白閉了閉眼,瘦弱的手臂抬起來,準備用盡最後的力氣,給莫憂最後一擊,維護自己僅存的尊嚴。
可是,莫憂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他不動聲色地按住雲初白的手腕,輕笑著在他耳邊道:“噓,聽話。”
雲初白的身體猛然一僵,他一動不能動,隻能悲戚地望著房梁上的蜘蛛網,任由莫憂抱緊了他的身體……
寬大曳地的衣袍,蓋住了兩個人緊緊貼合的身體,破舊的門扉上,起起伏伏的身影,讓柳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莫憂是個幫的上忙的。”柳嬤嬤拿手帕按了按鼻梁上浮起的脂粉,“小東子,你要有莫憂一半貼心貼肺,老娘我也不用天天操碎了心……”
“是,是。”和著柴房裏不時飄出的嚶嚀,小東子點頭哈腰地跟在柳嬤嬤身後,兩個人朝著前院的歡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