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康祿安輕咳了聲,回稟道:“陛下,太子爺,降臣們等了快兩個時辰了,他們想麵見陛下和太子爺……”
“宣!”昭寧帝瞪了雲初白一眼,那意思是,你要敢跑,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可是心思剔透的太子爺已經明白了一件事,現在換這位陛下求著他了對吧?
他還有什麼擔心的呢?
太子爺撂給陛下一個詭譎的笑,根本不管陛下的氣急敗壞,匆忙地出宮,朝酈都飛馳。
……
……
又是連續三天三夜的疾馳。
雲初白回到酈都的時候,酈都城一片歡天喜地。
三天,足夠南晉滅周的消息傳回來了。
舉國歡慶的喜悅,卻絲毫感染不了雲初白。
他的眼裏隻有皇城邊的太子府,心裏隻有住在太子府裏的那個女人。
相比整座酈都城的熱鬧喧囂,太子府門前反而冷清了許多。
雲初白皺了皺眉,急切地翻身下馬,把韁繩往金公公懷裏一扔,“小金子……”
還不等他說完,金公公一招手,不管是灑掃的仆婦,澆花的小廝,還是站崗的侍衛,全部湧到門口,喜氣洋洋地跪下,“恭喜太子爺!賀喜太子爺!”
雲初白愣了片刻,淡淡地問:“怎麼了?”
說著,他急切地往後院走去。
太子爺還不知道小皇孫出生的消息呢!
金公公喜滋滋地抬起頭來,“爺,恭喜您!您做父親了!小皇孫已經出生了!”
“什……什麼?”太子爺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他的身體猛然一斜,差點兒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虧得旺財手腳快,扶住了他,才沒有讓他在下人麵前出醜。
不過,太子爺見慣了大風大浪,不就是當爹了嗎?
有什麼好激動的?
很快,太子爺掩飾好了內心的狂喜,清清淡淡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四天之前呢!”金公公狗腿地小跑過來,一張大餅臉笑得像綻開了花似的,“爺啊,您可不知道呐,小皇孫那股子機靈勁兒喲,妥妥和您小時候一模一樣呐!小皇孫呐……”
金公公扯起甫出生的小小七兒,話匣子怎麼都停不下來。
雲初白皺了皺眉,直覺有些不對勁,那股惶惑和失落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太子妃呢?”他抿了抿唇,盡量鎮定地問,“太子妃為什麼會早產?”
“太子妃她……她……”金公公欲言又止,一雙眯縫小眼睛轉啊轉的。
雲初白幽深的眼眸裏似是突然騰起了淩冽的波瀾,“怎麼回事?”
“是……是欣月公主,公主她混進了咱們府裏……”金公公低著頭,把欣月公主做的惡事,一五一十地稟報給太子爺知道。
雲初白的手猛然攥緊,嗬,是他的姐姐嗎?那個他掛在心上多年的姐姐?
“斬了那個妖婦的手腳!扔到豬圈裏喂豬!”
既不把他當親人,他又何須顧念那一點兒血脈之情?
敢傷阿楚,敢傷他們的孩子,萬死不足贖其罪!
雲初白定了心神,腳步不停地往後院而去,“小金子,太子妃怎麼樣了?生產的時候可還順利?”
想到阿楚獨自經曆的一切,雲初白的心像被鐵絲網箍緊一般的疼。
“爺,請您恕罪!爺……”金公公突然跪在他腳邊,哭得涕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