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在元不破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片刻,他恭敬地朝烏太後行了個禮,“皇祖母息怒,烏小姐是大家閨秀,德才皆備,品貌出眾,做太子側妃綽綽有餘,太子隻是一時沒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必然感激皇祖母用心良苦。”
“還是不破懂事,”烏太後的臉色頓時柔和下來,“過來,讓皇祖母瞧瞧你的手好了沒有。”
烏太後冷冷地瞥了雲初白一眼,目光在責怪他的抗旨不遵,還有傷了元不破。
烏太後和元不破親親熱熱地說話,仿佛忘了殿中還跪著慕容楚和烏盈盈。
眾人早就竊竊私語起來,慕容楚聽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元不破的爹和昭寧帝是同母兄弟,當年他爹和昭寧帝爭奪皇位落敗,自殺身亡,因為這事,烏太後一直責怪昭寧帝無情無義,她又可憐元不破喪父,所以對這個孫兒特別好。
本來昭寧帝唯一的兒子早逝,烏太後想讓昭寧帝立元不破為太子,可是昭寧帝卻找了雲初白回來,烏太後不滿,所以一直對雲初白沒有好臉色。
慕容楚暗暗一嗤,烏太後把烏盈盈賜給雲初白,就等於在雲初白身邊安排了她的自己人,就是正大光明的監視雲初白!
“太子,”元不破不知和烏太後說了什麼,烏太後轉過頭來,又望向雲初白,“你想明白了嗎?”
雲初白幽深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他輕聲一笑,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孫兒的心意從不輕易更改。”
烏太後臉色突變,“大膽!”
她怒氣衝衝地看著昭寧帝,“皇帝你看看!這就是你立的好太子!”
昭寧帝無奈地歎了聲,“母後……”
“什麼都不必說了!”烏太後氣憤地擺手,“來人!筆墨伺候!哀家要親自書寫懿旨!”
馬上有太監準備了筆墨紙硯,還有明黃色的絹帛。
烏太後拿起筆來,冷冷地看了雲初白一眼,“哀家就不信治不了你!”
烏太後很快寫完用印,又把懿旨扔到雲初白麵前,“這是賜盈盈為太子側妃的懿旨,你自己拿去看!”
明黃色的絹帛橫在殿中,很刺眼。
雲初白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抬起頭來,毫無表情地看著烏太後,“皇祖母執意如此,就等著為烏小姐收屍吧!”
烏太後氣得渾身哆嗦,她黑著臉指著雲初白,“你敢動盈盈一根寒毛,哀家剝了你的皮!”
“皇祖母,咱們南晉朝廷就是這樣對待太子的?”雲初白嗤了一聲,沒給烏太後一點兒麵子,“孫兒倒不知道,皇家的臉麵竟然這樣不值錢!”
烏太後氣得說不出話來,老半晌,她才想起了昭寧帝,“皇帝!你就找回來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東西?給他錦衣玉食,滔天權勢,他就是這樣回報你的?簡直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
東西?
太後稱太子是“東西”?
昭寧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正要開口,雲初白卻先一步離座,跪在了慕容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