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爺沉默了。
“哥哥,我想過了,七王現在在江南,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秦皇後揮退了太監宮女,“咱們可以借此機會,把七王在朝中的人一並鏟除!”
“你是說……”
“陸惟庸,李牧,還有高陽那個賤婦,他們是七王的死忠黨,不能拉攏,隻好……殺!”
秦相爺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頭。
……
……
遵從成武帝的旨意,慕容楚從端王府搬回了靖國公府。
這個時節,蓮花本應落盡,可是七彩寶蓮卻仍然開得絢爛。
碧綠的蓮葉捧著七彩的光輝,荷花池像一條寶石鑲嵌的玉帶,華麗耀目。
傍晚飄起了牛毛似的小雨,慕容楚撐著油紙傘,站在蓮心院的石橋上,望著環繞蓮心院一周的荷花池,不由地輕笑起來。
這個荷花池,還是小七兒派人來修的呢!
那時的她,名聲太臭,擔心著賞荷宴無人投花的時候,是小七兒送了她滿池的七彩寶蓮。
那時的他,掘土挖池,種上這滿池的七彩寶蓮,是為了她打開窗戶就能想起他吧?
荷花池環繞蓮心院一周,把蓮心院像湖心島一樣與世隔絕開來。
那時候,她以為是他故意使壞,才把池子修成了這樣,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池子修得絕妙!
成武帝讓她搬回靖國公府,是為了更方便監視她,可是有了這個池子,那些人隻能在橋的對岸探頭探腦,什麼消息都打探不到!
衣袖一揚,一朵蓮花飛到了懷裏,慕容楚細細地嗅著清淡的香氣,微微地笑起來,熟悉的味道,仿佛小七兒就在身邊一樣……
“嘎!”一道熟悉的鴨子似的叫聲,忽然從橋頭傳了過來。
慕容楚轉頭一看,“小白?”
小白站在石柱上趾高氣揚地瞪她,那小神情,仿佛萬般地不情願,“嘎!”
本神鳥其實不願意回來!
“你怎麼回來了?信送到了?”慕容楚忙忙跑過去,她讓小白帶去的信,專門告訴小七兒他身邊有奸細的事,這隻臭麻雀,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回偷懶,沒把信送到吧?
“嘎!”
小白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哼,不相信本神鳥的飛行能力?真是愚蠢的人類!
看著慕容楚焦急的樣子,小白高傲地一偏頭,趾高氣揚地伸腿,“嘎!”
主人給你寫的回信!
慕容楚忙忙解下小白腿上的竹筒。
是熟悉的、潑灑飛揚的字跡:“不許輕舉妄動,我自有主張。好生練字,太醜!”
“雲初白!”慕容楚恨恨地捏緊那張箋紙,她甚至想象得到,雲初白看到她的信,嫌棄她字醜的傲嬌模樣!
氣哼哼地要把信扔進荷花池,可是最終,還是仔細地把信紙捋平,小心地揣進了袖袋。
朦朦朧朧的雨絲,籠罩在荷花池上,輕霧一般,七彩寶蓮絢爛的光彩更添一種未知的魅力。
慕容楚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蓮花,小七兒才離開兩天,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情勢隻會越來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