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鬆子巷的小院子,洞房花燭,一縷溫馨,聽竹樓的二層小竹樓裏,陰森幽暗,氣氛冰寒。
杜絲絲恨恨地捶桌麵,“好個慕容楚!膽子真大!我要饒了她,就不叫杜絲絲!”
莫憂用一根銀簪,挑了挑燈芯,屋裏頓時亮堂了起來,“膽子最大的倒不是慕容楚,官妓營中那位柯氏膽子豈不是更大?”
一句話而已,杜絲絲成功被挑撥,“哼,柯三娘!竟敢當眾叫囂自己才是七王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莫憂淡淡一笑,“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確實無知。”
莫憂說的既是柯三娘,也是杜絲絲。
可是杜絲絲自視很高,根本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雲初白,在她心裏,雲初白就是她的,隻能是她的,其他看上雲初白的女人是無知,而她身為江南第一名媛,是最配得上雲初白的人,雲初白是被那些小婊砸蠱惑,才沒有正眼看她一眼,隻要她把那些小婊砸一一滅掉,雲初白肯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個小婊砸還想做七王妃?哼,柯賤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杜絲絲的臉都扭曲了,柯三娘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官妓,竟敢肖想雲初白,找死!
她猛地衝了出去,那一隻空蕩蕩的袖子飄啊飄的,很難看。
莫憂冷冷地撩了眼她的背影,“杜小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不了大器,還是早些處理了好。”
莫憂這句話是對蕭寅說的。
蕭寅正巧坐在燈光的暗影裏,聽莫憂這樣說,他枯黃幹瘦的臉抽搐一下,杜絲絲是他親自挑選的,她被莫憂否定,蕭寅麵子上過不去,“杜絲絲的才學在才識論證大會上是有目共睹的,她也是父親認可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莫憂沒有堅持,隻是微微一笑,“是在下多言了。”
莫憂的態度很謙和,謙和得和對待別的客人沒有什麼不同。
蕭寅愣了下,有些局促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莫憂總是那麼善解人意,“在下明白,蕭世子並沒有責怪在下的意思。”
他溫和地笑著,蕭寅看著這一抹笑意,心花怒放,他猛地握住莫憂的手,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莫憂,我……我……”
“蕭世子可是有話要對在下說?”莫憂並沒有抽回手,而是輕輕回握了蕭寅一下。
蕭寅受了鼓勵,神色癡迷地看著莫憂,“莫憂,不,大哥,哥哥,你才是父親的嫡長子,我不會和你爭的,我會幫你,幫你奪位,幫你複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蕭寅癡癡地望著莫憂,這種眼神,根本不是弟弟看兄長的眼神,他的眼睛裏帶著癡迷和愛戀,那種對待意中人才會有的癡迷和愛戀。
不說蕭寅和莫憂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單單說,蕭寅戀上了男子,就足夠讓人驚異的了,可是蕭寅對莫憂這種畸形的戀慕,莫憂似乎沒注意到似的,他仍然保持著溫和可親的笑意,“那便多謝蕭世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