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慢慢地走到慕容楚麵前,垂著眸子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阿楚,別走。”
慕容楚的火氣沒消下去,“你放手,我得去剖了你皇帝爹的肚子,看看他的心腸是不是黑的!”
雲初白卻拉著她的手輕輕晃了晃,“爺將將沐浴完,身上香香的,阿楚,你聞聞?”
雲初白不愛用熏香,隻喜歡在洗澡的時候灑些花瓣之類,這會子,他渾身散發著清爽的香氣,不膩,但很誘人。
慕容楚心神一晃,抬頭望向雲初白,他仍是沒有穿外袍,如果說穿銀紫色華袍的他華貴雍容,那麼穿月白色中衣的他,便溫和素雅,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卻是一樣的誘人。
那雙幽深的眸子蕩漾著清淺的波光,讓人定定地移不開眼,好啊,色、誘啊!這是赤果果的色、誘!不就是怕她去找狗皇帝麻煩嗎?竟然都出賣色相了!
慕容楚知道雲初白的意圖,可是她的定力本就不足,被雲初白這麼望著,很有些把持不住。
而雲初白最是知道她的弱點,也最了解自己的魅力所在,自然將慕容楚吃的死死的。
可是,這一回,慕容楚卻沒有陷進他織造的美色陷阱中,她拽著雲初白寬廣的月白袍袖,想起白日裏,他就是穿著這樣一身衣服,行走在朱雀大街上,被萬人指點,被萬人恥笑,慕容楚的心就像被鐵耙子一遍一遍地耙似的,很疼,很酸。
“小七兒,你能忍,可是我不像你,我忍不了,你現在不讓我去,還不如殺了我!”
如果今天被欺負的是她自己,她可以忍,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被欺負的卻是她最在意的人,這比她自己受欺負還憤怒!
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雲初白歎了聲,聲音低柔地說道:“你如果有火氣,就發泄到爺身上吧!父皇那裏,你不準去。”
他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撩著慕容楚耳側的落發,這句話,加上這樣的動作,慕容楚很自然地聯想到了那種“發泄火氣”的方法。
可是一想到白天雲初白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樣子,慕容楚就覺得,這種時候對他做那種事情,就像是欺負一個清純無辜的小少男。
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成,我今天晚上不去總成了吧?”
今天不去,不代表明天不去!
“嗯,這才是爺的好阿楚。”
雲初白卻滿意了,他笑著刮了刮慕容楚的鼻尖,這種親昵讓慕容楚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她伸手輕輕環住雲初白的腰,頭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慕容楚忍不住問道:“小七兒,生氣嗎?”
從朱雀大街開始,他的表現太過淡然從容,仿佛那個受侮辱的人並不是他自己,可是,慕容楚知道,這貨能裝會演,這種淡漠從容隻是一種表象。
雲初白倒也不避諱,臉頰輕輕地蹭了蹭慕容楚的臉頰,“嗯,其實,還是很討厭的。”
“你爹到底怎麼回事?他以前雖然賜你雪香丸,可是表麵上的工夫做的還不錯,怎麼忽然像發了瘋似的,一點兒顏麵都不留給你呢?”慕容楚慢慢地說道,“水子打探到,你的慶功宴後,他見過秦皇後,秦皇後說的事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