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乍現,雲初白負手立在門邊,銀紫色華袍隨風飄動,泛著耀眼的光澤,似是九重天闕上的紫色祥雲,他精致的容色瀲灩芳華,耀耀驕陽般奪人心魂,隻是傾絕天下的七王爺,神情卻就有蕭瑟。
慕容楚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七兒,我先撤了。”
江南事態一觸即發,定南王一旦造反,以雲初白七王爺的身份,他以及他身邊的人肯定首當其衝地受害,而金陵是定南王的老巢,局勢最是危險,所以,慕容楚和雲初白已經商量好,慕容楚帶著鬼軍先從金陵撤離,而雲初白帶著白羽衛留下布置,妥當之後再跟上。
雲初白上前拉了拉她的手,垂著眸子道:“記得跑遠一點兒,別讓吳有光那老賊逮住,拖了爺的後腿。”
“知道了,你……”慕容楚無奈地歎了聲,很是柔情地摟了摟他的腰,“你一切小心。”
雲初白幽深的眸子裏波光一閃,話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便轉身回了。
看著他孤單離開的背影,伊水墨終於沒忍住,“統領,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慕容楚先跑,雲初白留守,這不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而且仿佛更證實了慕容楚是個沒良心的,遇到危險,扔下雲初白,自己先跑,絲毫沒有同甘共苦的意識。
伊水墨深知輿論的力量,這樣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慕容楚就是一個負情薄幸的女子啊!
慕容楚撫了撫衣袖,淡淡地道:“他做的事兒,我不懂,留下又能幫他什麼?”
她留下的話,雲初白還得分精力保護她,尤其正如雲初白所說,她如果倒黴催地被定南王抓住了,還會拖他的後腿,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讓他家小七兒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好好幹活。
最最重要的是,她私心裏想,如果他們倆都留在金陵,那就是把雞蛋通通放在一個籃子裏,有個什麼萬一,連個幫忙相救的人都沒有,說不準倆人就得把小命交代在金陵了,而她帶著鬼軍先走的話,等於是幫雲初白保留了一半的實力,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所以,雲初白提議讓她先走的時候,慕容楚根本就沒有反對。
慕容楚和伊水墨說話的時候,另一邊,旺財也拉住了墨隱。
旺財要跟著雲初白留在金陵,而墨隱則要隨慕容楚跑路,分別在即,旺財終於忍不住了。
“阿隱,”旺財“嗖”地從身後捧出一大束玫瑰花來,當著眾人的麵,朝著墨隱單膝一跪,“阿隱,一朵花開,一朵花敗,滿山的鮮花隻有玫瑰最可愛,滿山的鮮花隻有玫瑰是我的最愛,阿隱,你就是我的玫瑰!你就是我的花!是我一生永遠愛著的玫瑰花!不管風雨有多大,我今生隻愛你這一朵玫瑰花!”
白羽衛長當眾向鬼軍隱風部首領求愛呀!
白羽衛們吹著口哨起哄,而鬼軍們個個都笑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