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了掙,又掙了掙,像隻落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慕容楚一動都不能動,隻能乖乖地趴在原地,等著大蜘蛛將她卸胳膊卸腿兒,吞吃入腹,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這丫頭,該學著溫順些!”輕輕在她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雲初白笑著說道。
慕容楚氣哼哼地蹬了蹬腿兒,“對對,我不夠溫順,我不是姑娘家,你想要溫順的,那綠毛鵝夠溫順,你該和她相親相愛才是,你抽飛她做什麼啊!”
笑了聲,雲初白又捏她鼻尖,“嗯,阿楚,你就不問問爺,方才是怎麼回事兒?”
慕容楚嗤道:“還能怎麼回事兒!一隻男妖精要出牆!”
瞅準機會,她側飛一腳。
她一直信奉:不出手則已,隻要出手,便直取對手致命之處!
所以,她這一腳,不偏不倚,直踹雲初白小腿肚。
雲初白的麵色驀然一白,手勁一鬆,慕容楚便跳了開,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梅林裏的風,帶著幽幽的花香,也帶著絲絲的涼氣,被這風迎麵一吹,慕容楚忽然有些想笑。
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男豬急切地拉著女豬的手,說:“你聽我解釋!”
女豬淚流滿麵,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聽!我不聽!”
然後,女豬掙開男豬的懷抱,飛奔進磅礴的大雨中。
熟悉吧?
這是瓊瑤奶奶的電視劇裏,經典的橋段啊!
當年看電視劇的時候,每當看到這樣的橋段,她都抱著爆米花笑得肚子疼,可剛才,她的表現和那個傻逼女豬有什麼兩樣?還真是丟人現眼呐!
她就該左一劍捅死奸夫,再右一劍捅死賤婦,讓他們奸夫賤婦成雙成對!
慕容楚恨恨地扯下一截梅枝,朝著梅樹虯曲的枝幹狠狠地抽,“抽死你個小賤人!抽死你!抽死你!”
活了兩輩子,頭一回對人動了心,頭一回對人表白,本以為他對她,一如她對他,他倆就這麼打打鬧鬧,卻也甜甜蜜蜜地過下去,似乎也不錯,可沒想到,男人竟然這麼靠不住,一瞧見綠毛鵝那樣的,心立馬就飛了,人立馬就跑了!
慕容楚不甘心地瞅了瞅不遠處的東暖閣,嗬,難不成還是誤會?
是誤會,他為毛不追出來解釋?
她又沒像那些女豬似的,跑到天涯海角,躲到老鼠洞裏,讓人找都找不著!
他分明就是心虛!
慕容楚氣哼哼地將那梅枝子一扔,惡狠狠地瞪著東暖閣,“好你個小賤人,敢對我慕容楚始亂終棄!我弄死你丫的!”
……
……
風兒一吹,梅瓣飄飄而落,莫憂踏著一場繽紛花雨,緩步從梅林深處走了出來,“唔,好戲要開場了呢!”
望著慕容楚怒氣衝衝遠去的背影,他那一雙清澈的眸子裏閃動著勃勃的興致。
折一枝梅,他怡怡然地朝東暖閣走去。
進屋,仍是那一地的女衫女裙,透著曖、昧不明。
莫憂眉梢微地一揚,“楚華哭著跑出去了,白,你不去追?”
雲初白慵懶地靠在榻上,嗤道:“本王是堂堂七王爺,豈能做那等低三下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