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優雅行來,他墨發束玉冠,紫袍逶迤拖曳,姿態高貴又雍容,尤其那眉宇間的光華璀璨奪目,那唇瓣如新雨後的三春桃花般嫣紅豔麗,還有那緊窄的腰,修長的腿……
隻看樣貌,這樣一個男子,即便是送往迎來,見了無數男人的小娘都忍不住癡迷。
可是他那高傲淩人,睥睨天下的氣質,卻猶如林間悠遊漫步的獸中之王,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一眾客人和小娘皆在這樣威儀的男子腳下匍匐,可是那豬頭員外不是喝高了嗎?
他哪裏還瞧得出威儀不威儀的,這會子,他早就精、蟲上腦,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豬頭員外那雙膽大包天的眼,淫、邪地瞅了瞅雲初白,“花媽媽,你這兒藏了不少好貨啊!瞅瞅這個,小模樣勾人,小皮子細嫩,比聽竹樓的莫憂還招人疼,今兒可是個好日子,本大爺得嚐嚐這小兒郎的滋味兒,嘿……”
豬頭員外剛笑了一聲,黑影幽忽一閃,旺財飄蕩到他身旁,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對主子爺不敬,死!”
然後,靜寂的空氣中“喀嚓”一聲,清脆得就像折斷了一截枯樹枝子。
登時,那個豬頭員外的脖子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了,而且他的眼睛裏,鼻子裏,還有耳朵嘴巴裏,鮮血不住地湧了出來,片刻間,他抽搐了兩下就不動。
這種掐斷脖子,七竅流血的死狀,駭人得很。
見了這一幕,廳中的客人和小娘,膽子都快被嚇破了,他們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還有幾個膽子小的,幹脆昏了過去。
慕容楚笑了笑,趕緊迎接主子爺大駕,“爺,你家裏呆不住了,偷跑出來逛、窯、子呢?”
旺財幹活就是麻利,不過一小會子,死人拖了出去,還給雲初白收拾出來一個華麗又幹淨的座椅。
哼了聲,雲初白優雅地一坐,目光幽怨地朝著慕容楚一撩,“爺若再不來,你就被人嫖了!”
慕容楚顛顛地斟上茶,捧到他手邊,“那啥,爺啊,根據方才豬頭員外的表現,分明是爺你比較惹人疼,惹人愛啊,那個差點兒被嫖的人仿佛是爺你啊!”
她胡謅八扯,可雲初白的注意力隻在那杯茶上,他眉頭一擰,“不幹不淨的東西,莫要拿給爺!”
嘻,矯情!
暗嗤了聲,慕容楚陪上笑臉,說起了正經事兒:“爺,那小白不撐事兒啊,我們在這裏搜了半天,也沒找著人啊!”
雲初白撫了撫衣袖,慢悠悠地道:“不撐事兒的不是爺的小白,而是你們這些不中意的東西。”
這話不隻把慕容楚罵了,還把跟著慕容楚搜人的白羽衛罵了,旺財癟了癟嘴,心裏一陣酸楚,果然,他們在主子爺心裏還不如一隻破鳥……
慕容楚剛想替眾人抱個屈,這時候,一個藍衣小廝從樓上跑了下來,對花媽媽耳語了幾句。
花媽媽眼裏一絲驚異極快地一閃,可也不過瞬間,她腆上了一張笑臉,“兩位大爺,我家東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