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個時候,鄭安提到了慕容楚:“……郡主畢竟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鬼軍曆代以血脈相傳,國公何不將此事告訴郡主,或許郡主可以……”
對啊,那塊金鑲玉是“迦蘿”留下的,也就是說,她,慕容楚,身體裏流著迦蘿的血的慕容楚才是這塊牌子最正統的繼承人?
或者說,她慕容楚才是鬼軍最正統的繼承人?
她好歹也是個春光明媚的姑娘家,一想到自己帶著一群張牙舞爪的小鬼兒陰沉沉地遊走在世間,慕容楚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
而聽了鄭安的建議,靖國公沉思了片刻,便毅然決然地揮手,“此事不到最後關頭,不必讓楚兒知曉……”
後來,靖國公和鄭安他們又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甚至,那群人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趴在墳頭後頭,吹著涼颼颼的陰風,慕容楚的腦子無比的清醒,她將那晚在佛堂屋頂偷聽到的話和方才的話一聯係,終於捋明白了一件事:那支鬼軍,很強悍,強悍的簡直像是傳說,手裏頭有了這支軍隊,造反奪天下什麼的都不在話下。隻可惜鬼軍神出鬼沒,十多年了,似乎沒人找到這支軍隊。
而她的親娘,那個叫“迦蘿”的女子,手裏頭有一枚可以號令鬼軍的令牌,鬼軍血脈相傳,至於她慕容楚,嗬,自從迦蘿的肚皮裏爬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和鬼軍有著糾纏不休的關係……
“明白了?”一抹銀紫華麗的袍擺在慕容楚的臉頰邊飄飄地擺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雲初白那貨也來了這個亂葬崗子看星星看月亮。
他含著淺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墳頭後的她。
慕容楚微地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道:“明白了。”
他笑著朝她伸手,想拉她起身,“明白什麼了?”
斜他一眼,慕容楚拍開他修長如玉的手,忽然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跟前這貨可是個實打實的男子啊,慕容楚這話可不是把他也給罵了嗎?
雲初白不大高興了,他鳳眸一轉,語調一拖一挑:“嗯?”
慕容楚利落地爬起來,目光對上他幽深的鳳眸,“別‘嗯’了!說的就是你!紅褲衩,小賤人!”
在雲初白麵前,慕容楚向來一副點頭哈腰的小奴隸模樣,這回忽然指著鼻子罵他了,雲初白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嗬,好你個臭丫頭,竟敢……唔……”
不等他說完,慕容楚忽地屈膝,朝著他的胯間猛然一頂。
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是這樣刁鑽惡毒的招式,雲初白愣了一下,就是這一愣,男子最脆弱的一處就遭遇了突然襲擊。
悶哼一聲,雲初白一下子坐了個屁股墩,“你……你……”
慕容楚小小得意了一把,哼,七王爺又怎樣?七王爺也是人,七王爺還是個男人,隻要是個沒閹的男人,就得老老實實地護好下頭!
半蹲下來,慕容楚貼著他的耳際,沒頭沒尾地說:“你個小賤人!數你最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