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雲淩天一夥幹的,那就隻有獻虎裘的安樂公最有嫌疑了,而且,安樂公曾經勸成武帝穿上虎裘觀虎戲,如果當時成武帝穿了虎裘,嗬,說不準,現在老皇帝已經和花斑虎大花配成對兒了呢!
這回,雲初白點了頭,“倒是猜對了。”
真的是那個肥嘟嘟的,成天伏低做小,被成武帝諷刺來諷刺去的安樂公?
慕容楚忽然覺得背心一陣寒涼,在雲淩天的計劃裏,說是猛虎殺人,其實是花珠馭虎殺人,不管計劃的多麼周密,人或者說活人都是最大的變數,如果花珠不死,審一審,用個刑,花珠或許就得把幕後主使供出來。
相較之下,安樂公就不隻高了一個段位了,如果查不出虎裘有問題,這件事就是意外,即便查出虎裘有問題,罪名也會安到手裏頭有斷魂逍遙散的寧王和秦相爺頭上,怎麼都和他扯不上關係。
這才是深藏不露、陰險狡詐的高手呐!
想了一會兒,慕容楚總結道:“這就是說,雲淩天本來計劃要殺你,可是他收了手,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計劃卻讓安樂公知道了,安樂公把計劃稍微改造了一下,用來殺你皇帝爹,而你,裝病,偷偷在這裏看好戲?”
雲初白不屑地輕嗤,“爺為何要偷偷地看?爺是正大光明地看!”
慕容楚趕忙應和:“對對對,正大光明地看著安樂公謀殺你皇帝爹。”
唉,看著外人殺自己老子卻不出聲,皇家的父子親情還真是淡薄呐!
想了一會兒,慕容楚又提醒道:“爺,安樂公那人實在是個會生事兒的,你要不要……”
她惡狠狠地在脖子上比了個殺的動作。
安樂公的心機實在深沉,他竟然在成武帝和滿朝文武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潛伏了二十年,留著他鐵定是個禍患。
而雲初白卻是漫不經心,“那蕭承安是個有趣兒的,父皇年紀大了,活得也是枯燥了些,有安樂公陪著他戲耍戲耍,他心裏頭一舒暢,說不得還能長命百歲呢!”
一聽這話,慕容楚豎起了大拇指,“爺啊,你處處為你皇帝爹考慮,孝心真真兒是感天動地呐!”
雲初白的目光往小幾上的茶盞那麼一飄,慕容楚眼力見兒就是好,趕緊地捧上了香氣馥鬱的木墀清露。
思緒一轉,慕容楚忽然擔心起了自己的小命,“爺啊,你看哈,我知道了這事兒的秘密,還知道你知情不報,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鳳眸微地一眯,雲初白聲線幽涼地道:“嗯,阿楚提醒的倒很是,爺是得想法子賭上你的嘴……”
他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香露,又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望著她,“嗯,爺覺得,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阿楚以為呢?”
他的唇畔緩緩地綻開了笑意,就如那含著淡香的木墀花柔柔地開放。
有絲綿綿,慕容楚當然不會認為他會把她滅了口,不以為意地往他腿上一靠,“唉,看來我得抓緊時間卷鋪蓋卷走人了。”
雲初白挑了挑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