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七王爺又生氣了?
這可了不得啊!
尊貴的七王爺傲嬌任性,還小心眼兒,聽說有一回宮宴,宴上做的南瓜盅味兒太淡,不合他的意,他一怒之下,當場就讓人把吏部侍郎推出去砍了。
原因嘛,嗬,因為那天,吏部侍郎穿了件屎黃色的袍子,和那南瓜盅的顏色太像!
沒辦法,有權有勢就是任性啊!
是以,眼見七王爺又生了怒氣,為了大周人民的幸福安康,慕容楚趕緊打哈哈,“嗬嗬嗬,不對不對,小七兒啊,你是七王爺,那是一百個尊貴,別說是驢了,就是一萬頭草泥馬都比不上你啊……”
幽深幽深的眸光在她臉上停了停,雲初白哼了聲,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而慕容楚悄悄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讚,你說,那幾壇子秋白露幾乎全都進了他的肚腹,他咋就麵不改色,手不抖呢?
敢情這又是一位千杯不醉的主兒?
來了大周半年多,慕容楚統共就和三個男人喝過酒,一個是趙適,不過,他實在是個不中用的,聞一聞酒氣都能醉三分,和他喝酒最是沒趣兒,第二個嘛,是那位著名的莫憂莫公子,再一個就是跟前這貨了。
巧的很,後頭這兩位都堪稱酒中仙,仿佛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醉。
瞥一眼悶不吭聲喝酒的雲初白,倏地,一個歹毒的念頭躥上了慕容楚的心頭,如果這兩位千杯不醉的美男對飲一場,嘖嘖,一個是華美惑人大老妖,一個是溫潤如玉佳公子,那場景,嘖嘖……
沉浸到了那副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畫麵裏,慕容楚捂著嘴,猥、瑣地“嗬嗬”了兩聲。
“哼!”許是因為被忽略了,雲初白冷冷一哼,拉回了她的神智。
慕容楚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又空了一個酒壇子,那貨一杯接一杯,喝著秋白露就像喝著自來水。
喲,怎麼瞧著這貨有悶倒自己的架勢呢?
慕容楚略略一思索,便諂笑著端起一個小碟子,“嗬嗬,爺,你不是餓了嗎?來塊綠豆糕啊?”
他不吭聲,斜她一眼,灌一盅秋白露。
她放下這個小碟子,又端起那個小碟子,“要不吃塊花生酥?”
他還不吭聲,斜她一眼,再灌一盅秋白露。
她擱下小碟子,端起小蓋碗,“那來碗奶皮凍?”
他仍不吭聲,又斜她一眼,再灌一盅秋白露。
她撓了撓頭,卯足了勁兒的推銷,“奶皮凍也不要啊,那這個,這個是醃梅子,你心中摯愛。”
慕容楚滿臉堆笑地捧上了梅子,可那貨仍是斜她一眼,灌一盅秋白露。
丫丫個呸的!
敢情這貨基因突變,變身成機器人了?除了瞪她,喝酒,瞪她,再喝酒,就不會別的了?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他鐵了心不吃東西,她再熱臉貼冷屁股,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算了算了,你不吃我吃!”
一股腦兒地把那些精致的小糕點攬到自己麵前,她一把捏仨,一口塞倆,毫無形象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