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倒是聰明!”明白她的意思,雲初白掃一眼那滿榻的蛇屍,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其實,爺是怕你仇家太多,折騰掉了自己的小命,爺的絲綿綿就可惜了!”
慕容楚先往自己臉上貼金,“爺啊,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人吧,隻有本事越大,仇家才越多,你看啊,我仇家多,就證明我本事大,這不是好事兒嗎?”
頓了一下,她還得往雲初白臉上貼金,“再說了,爺,你不也是個例子?”
那貨倒是不謙虛,“嗯,也是。”
兩人就著滿室狼藉,論起了人生大道,可論來論去,雲初白安安穩穩地賴在她這裏,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慕容楚急著和周公會晤,懶得和他瞎扯,她幹脆開了箱子,拿了個小包袱出來,“爺,這是給你的。”
她唇角一勾,那笑容像一縷陽光,明媚得逼人。
雲初白幽深的眸光微地閃動了一下,“嗯?”
慕容楚笑盈盈地解釋:“你不是拿金鑲玉給我‘下聘’了嗎?”
她惡狠狠地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還有那一盒子必須“當麵、親自”打開的小褲!
不過,她臉上卻笑得更明媚了,“這是給你的回禮,還有……嗬嗬嗬,‘情書’。”
那小包袱裹得十分精致,甚至用粉紅色的綢帶綁出了兩隻大大的兔子耳朵,雲初白挑了挑眉,伸手便要拆開那小包袱。
慕容楚卻製止了他,“爺啊,你看哈,姑娘家臉皮子都薄,你說你當麵打開,我多不好意思?你趕緊的,回去再看!”
說著,她把雲初白推出了帳子。
……
……
寬大華麗的帳篷裏,雲初白單手撐頰,歪在榻上,眼眸低低地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旁邊的小幾子上擱著那個還沒拆開的小包袱。
一直侍立在一邊的旺財終於憋不住了,“主子爺,您別看郡主平日裏雖然粗枝大葉、上躥下跳、刁蠻霸道……”
“嗯?”
幽涼的聲線一起,旺財哆嗦了一下,啊喲,這樣的實話說給主子爺聽不是找死嗎?
“主……主子爺,屬下是……是想說,您光風霽月,絕世無雙,哪會不討姑娘家喜歡啊?”
旺財越說越順暢,“依屬下看,那起子說姑娘寧死都不願嫁您的小人,其實是嫉妒您!您看看,楚華郡主不就送了情信來了嗎?主子爺,這是大好的事兒啊……”
旺財拍起馬屁來,從來不用打草稿,說起來就是一套一套的。
雲初白剜了他一眼,終於傾身,把那隻小包裹提在了手裏。
沉吟了一會兒,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在那兔子耳朵樣的係帶上輕輕一挑,包裹一開,最上頭果然是一封信,粉紅色的信封,淡淡的香氣,處處都透著曖、昧。
隻是那信封上頭,歪歪扭扭的“七王爺親啟”,幾個狗爬似的大字,稍微破壞了氣氛。
“哼,醜死了!”雲初白氣哼哼地把信封扔到了一旁,可他俊臉上淡淡的喜悅卻怎麼掩都掩不住,就像是一個整天吵著要糖豆吃的小孩子,終於得到了一大包糖豆,那種歡喜是從心底生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