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眸光一閃,“倒不如由國公親自掌控?”
靖國公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森森的笑意,“那寶物若在我慕容氏手中,不論寧王、七王,還是其他幾位皇子,隻要他們有問鼎天下之意,便要靠我慕容家,即便是當今聖上……”
他微地一頓,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尊赤金的佛像,“聖上也得對我顧忌七分,我慕容氏族便可高枕無憂,哪裏還需顧慮功高震主?”
到時候,手握軍權的慕容家便是皇朝幕後的掌權人,天子仍然姓雲又如何?不過一個傀儡而已。
長明燈幽忽一跳,映出了鄭安眸底的興奮,“是,國公深謀遠慮。”
靖國公微地點了點頭,慢慢地伸手撫上了那尊赤金的佛像……
而明月清風裏,雲初白勾了勾唇角,頗有些不屑地道:“嗬,原是如此。”
慕容楚不解:“啥?”
雲初白沒有回答,隻是捏了捏她微涼的臉蛋,輕笑道:“丫頭,你父親野心不小呢!”
慕容楚輕嗤了聲,朝他比著口型,“爺,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從古至今,哪個權臣不想一手遮天,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說遠的,當今聖上原就是前朝武將,一朝起兵造反,才建立了這大周皇朝。
她的父親靖國公跟著當今聖上逐鹿天下,打下了大好河山,是一員有勇有謀的猛將,現在他手裏還握著六十萬大軍,控製著大半的軍權,戰事停歇,他遲遲不肯還軍權於天子,他能沒點兒野心?即便他自己沒有野心,他能保證他下頭的人也都沒有野心?
所以,若說他爹沒有別的念頭,打死慕容楚,她都不信。
“爺的小戲才將將開場呢!”
這時,雲初白忽地揚手一拋,一顆梅子核大小的黑球朝著半空飛起,不過片刻,“嘭”地一聲,火光綻開,將半邊夜幕映出了妖嬈的紅。
這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也驚擾了佛堂裏的靖國公,他觸摸佛像的動作一滯,警惕與鄭安對看一眼,二人便疾步往外查探情況。
誰知,院門口,“刷刷刷”,一排二十幾個蒙麵黑衣人從天而降,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鄭安速度極快地拔劍,“大膽賊人!竟敢夜闖國公府!”
領頭的黑衣人亦是拔劍,“慕容老賊,我等奉主公之命取你狗頭!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鄭安冷冷一嗤,“好個狂徒!”
他劍花一甩,提劍便刺。
國公府的護衛聽到響動,也趕了過來,頓時,刀劍搏擊,兩方人馬激烈地動起手來。
護衛訓練有素,刺客來勢洶洶,一時之間,兩方便成膠著之勢,而靖國公和鄭安被刺客團團圍在中央,看情形,短時間是脫不了身了。
“爺,你當著我的麵行刺我家老頭兒,就不怕我去告狀?”慕容楚坐在屋頂,好整以暇地歪著頭望向了雲初白。
“放心,自有人幫爺背黑鍋。”雲初白輕聲一笑,扣住了她的腰,“下頭的小戲更妙,爺帶你看看!”
“喂……”
來不及反對,雲初白拎著她,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那間佛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