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您怎麼睡在院子裏了?”
慕容楚的乳娘宋嬤嬤一開門,就見她抱著個酒壇子,四仰八叉地橫在桂花樹下。
“美人兒,別走,來,幹杯……”
慕容楚正做夢呢!
那夢裏有一位紫衣翩翩的美男,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她哪舍得醒?
宋嬤嬤哭笑不得,“小姐,別睡了,小姐……”
“什麼?”慕容楚終於揉了揉惺忪的睡顏。
見她還迷糊著,宋嬤嬤急地一拍大腿,“我的小姐誒!今兒可是開賞荷宴的大日子!”
“賞荷宴?”
“是呀!”
宋嬤嬤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囉囉嗦嗦地教訓開了:“今兒多的是公子赴宴,您得好生挑一位夫婿,還有啊,奴婢給您好生打扮打扮,您可不能讓旁的小姐比下去了……二小姐一個時辰前就起了,您說什麼都不能遲了……”
“嗯。”慕容楚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渾渾噩噩地抱著酒壇子就進了屋。
大家閨秀慕容楚,四肢發達,身強力壯,搶個良家婦女,霸個良家婦男都是好手,自然不會如某人所願,得了風寒病死。
隻是,這會子宿醉剛醒,她頭疼得很,繡榻上一歪,就聽外頭宋嬤嬤氣憤地訓道:“小青,你個作死的丫頭!你瞧瞧,這一地的梅子核,成什麼體統!”
小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昨兒晚上下酒的明明是烤雞腿兒和燜肘子,怎麼平白冒出了一地的梅子核?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還把小姐伺候到桌子底下去了,這要是擱我年輕的那會兒……”
宋嬤嬤的每日一訓總是這麼的懷舊,好半天,她吩咐好了人掃院子,才帶著一眾丫鬟仆婦撲撲騰騰地進屋,把頭昏腦漲的慕容楚拽起來,又是擦臉,又是漱口。
見收拾的差不多,宋嬤嬤指法純熟地幫她揉了揉額角,“對了,小姐,昨兒從街上帶回來的那姐弟倆要如何安排?”
一聽到那不知趣兒的白蓮花和小男娃,慕容楚立馬就怒了,“哼,大的送給二哥做妾,小的閹了暖被窩!”
宋嬤嬤仿佛沒瞧見她惡狠狠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建議:“小姐,依奴婢看,幹脆把他們送到鄉下的莊子上,小姐覺得可好?”
慕容楚森森的眸子幽忽一亮,“咦,對啊,讓他倆日日做粗活,天天穿粗衣,頓頓飯啃鹹菜,見著豬跑,吃不到豬肉……嘿嘿,薑還是老的辣,嬤嬤,還是你會磋磨人呐!”
聽她這麼說,宋嬤嬤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姐你呀……”
“小姐,您快看!”正說話間,小青歡天喜地地展開一件新衣。
宋嬤嬤的注意力也跟著轉移到了那件衣服上,“小姐,這衣裳是織造局的七七四十九位極品繡娘,不分白天黑夜,趕了三個月才製成的……”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異想天開了,“您長得像夫人,生的本來就美,再穿上這身衣裳,那些公子爺們兒的眼珠子都得掉下來,到時候小姐一定能收到一籃子的七彩寶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