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葉公子通賊害民 段翰林因侄會主 (1)(2 / 2)

我隻得急急走開,避其凶惡,適因走得心煩意悶,特地入來飲酒消遣,誰知酒入愁腸,更加火盛,又值客官多言問我,未暇詳察,致有衝撞,多多得罪了。”仁聖天子聞言,說道:“有這等事,你高姓大名,說與高某知道,待我與你報仇雪恨便是。”那漢道:“我乃前翰林院段運鬆之親侄段玉是也。”仁聖天子道:“你令叔既係翰林,你就不該賣菜。”段玉道:“客官怪責不差,是因家叔在翰林院當侍讀學士之職,並無掛誤之處。所為祭掃皇陵,被昏君貶調回鄉,累得一貧如洗,以致米飯不敷,不得已教館度日,又叫我們日中做些小買賣,欲謀升鬥,聊資幫補而已。”仁聖天子聞言,暗自忖道:“果是吾之錯也。”

原來段翰林當年因隨仁聖天子祭掃皇陵,各文武官員一齊都到陵上,那仁聖天子係好動喜事之人,又係多才博學之輩,因見石人石馬排列兩旁,偶然欲考究段運鬆學問,因指石人問他:“喚甚名字,取何意思?”段翰林對道:“此係上古忠臣,名叫仲雍,生平忠義為懷,所為思念故主恩惠,自願在此守陵,以報高厚鴻慈耳,因此傳至今時,仍舊肖立其像,無非欲壯觀瞻,兼勉後人忠義而已。”仁聖天子聞言,心中不悅道:“翰林學問如此哉,既知其事而顛倒其名字,由功夫未能專究,學力尚覺荒疏,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裏也。這石人乃姓翁名仲,確係上古賢臣,而仲雍乃係孔門弟子,與此事毫不關涉,何得如此夢夢,殊屬糊塗之極矣,焉能任翰林之職?”因而有意貶調,即口吟一詩道:

翁仲將來喚仲雍,十年窗下少夫功。

從今不許為翰林,貶調江南作判通。

仁聖天子這首詩,明係貶削運鬆官爵,由正途而退佐貳之班,降調微員,猶幸不追究妄奏欺君大罪。運鬆隻得隱姓埋名,授徒度日。因有這個原故,今日段玉無意說出情由,仁聖天子想到此事,皆因朕一言之誤,致累他如此艱難,問心深不自安,即時對段玉道:“我高天賜向在軍機處辦事,與令叔有一麵之交,你可先行回去通報,說我高某毀了稅廠,即來拜候也。”段玉聞言大喜,放下愁懷,告辭先去,我且慢表。

再言仁聖天子見段玉去後,自與日清商量,說起葉振聲情勢橫行,立心不軌,膽敢私設稅廠,害國殃民,殊堪痛恨也。況朕已許了段玉報仇,不如趁早算清酒銀,我二人即去看看稅廠情形,再行設法燒毀,你道如何?”日清道:“甚有道理,就是這個主意可也。”說完忙到櫃台前,給清酒菜銀兩,二人舉步出了德和館望前而去,過了邵伯鎮,東至十字街口,二人即住了腳步。日清說道:“不知哪條路可去稅廠?”仁聖天子聞言道:“是嗬,可惜未曾細問段玉,如何是好?”日清道:“不妨,古雲:路在口邊,逢人即問,豈有不知?況此處係通衢大道,一定人多來往,不須心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