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嘿嘿一笑,說道:“你小子倒是看的挺仔細啊!連人家眼珠子啥色兒都看出來了!”
我說:“不僅僅如此,而且當時,那個角兒在台上對著台下的慕容教授,死死地看了好一會兒……”
老刀說:“那有啥希奇的?你不知道吧?我在這些天呆在這裏,全是明白了,慕容教授在當地,那可是像觀世音一樣的活菩薩啊!
她讚助了許多上不起學的孩子,而且,她還自己成立了一個慈善機構,幫助了當地許多的人。
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學識,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誰不稀罕?
說不準,戲台那角兒也受過慕容教授的幫助,在表演的時候,看慕容教授幾眼,也算是出於禮貌的回應。”
我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朝著老刀說:“熟人,是有可能。但那個角兒看慕容教授的眼神,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老刀回道:“不懷好意?”
我說:“是的,不懷好意……確切的說,……像是仇恨!而且,她為什麼……為什麼會長了一副碧綠色的眼睛?”
老刀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臉,說:“沒事兒吧?兄弟?你整天胡思亂想個啥?像慕容教授這麼好的人,會有仇人?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又怎麼了?外國人不就是那顏色的眼珠子?”
一聽到老刀說到外國人,碧綠色的眼珠子,我心裏突然一轉念,喃喃問道:“外國人?碧綠色的眼睛?”
老刀說:“想多了吧?兄弟!這年頭來咱國家留學的人多了去了,啥美國,英國,非洲的,不有的是。你還別說,這幫洋毛子,還就眼饞咱的戲曲。說不準,今晚台上的角兒,就是個洋毛子留學生演的。”
我靜靜呆在原地,雙手摸著自己的腦袋,思前想後,反複琢磨著那雙碧綠色的眼睛。不是,是三雙碧綠色的眼睛!
從之前臥龍村遇到的那個布娃娃,再到慕容教授床上的布娃娃,還有今晚戲台上遇到的那個“杜麗娘”的角兒。
三雙碧綠色的眼睛!
或許真如老刀所說,隻是我想多了。
老刀拍了拍我的肩膀,朝著我說:“我說兄弟,也不早了,也別鑽牛角尖了。早點睡吧。”
我回到自己的臥室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裏全是那三雙碧綠色的眼睛。
越想心裏越是害怕,心裏想著還是去老刀的臥室睡吧,還能做個伴兒。
我便穿了衣服,輕輕打開了房門,朝著樓下老刀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樓梯台階,還沒來得及邁出左腳的時候,突然,隻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女人的歌唱聲……
我心裏一陣發毛!
我隨即看了看客廳的牆壁上,掛著的大鍾,已經是晚上10.36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唱歌?
我輕輕下了樓梯,身子趴在玻璃門,帶著好奇朝著院子外看去。
隻見此時,圓圓的明月掛在夜空,在月光的照射下,院子裏一陣安靜。
突然那陣歌聲再次響起:
“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聽著這歌曲是如此的熟悉,突然那歌聲再次響起:“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我心裏一陣驚慌,“這不是歌聲……這是花亭戲台上,那個“杜麗娘”所唱的那一句昆曲!”
我心裏想著,又朝著遠在外看。
那句昆曲還在唱著,卻始終不見唱的人。
想起慕容教授說,那戲又叫“杜麗娘還魂”,莫不是“杜麗娘真的還魂了?”
我心裏更加的有些害怕。
就在我剛要轉身離去時,突然發現黑漆鏤空的大門上,有一個穿著戲服,畫著戲妝的女人,雙手死死抓著大門,惡狠狠地朝著我看。
她嘴裏不斷地唱著那句“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