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棉鞋怎麼這麼眼熟?”我一手舉著萬靈火把,一手拿著一雙濕漉漉的破棉鞋,細細打量著……
我腦海裏反複回想著,一個個細碎的片段。片段如重圓的鏡子,又一片片地慢慢拚湊起來。
鏡子,能映出人的身影。
但腦海裏的鏡子,卻能映出更多的回憶。
哪怕是支離破碎的東西,隻要你有心,腦海裏的鏡子,總可以為你,映出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腦海裏細細拚湊著片片碎裂的回憶,漸漸地,一個戴著氈帽,穿著破棉襖,渾身濕漉漉,腳上隻穿了一隻破棉鞋的老頭子,暫停在我此時的腦海電影放映中。
“破棉鞋!一隻……破棉鞋!”我腦海裏反複放映著之前碰到的老乞丐!
“是了!是他!這破棉鞋是老乞丐的!”我一陣驚呼道。
“啥?……啥老乞丐!兄弟,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老刀一臉茫然的聞到。
“之前我遇到老乞丐,他一身濕漉漉的不說,隻穿了一隻鞋,而另一隻腳卻是光著的。
而現在我手裏這雙鞋,就是老乞丐之前跑丟的另一隻棉鞋!
他先前說過,來這墓室時,不小心掉進一個洞穴裏,還碰到了什麼鬼!
之後他慌忙逃竄,又在墓室裏遇到了陸蓁蓁……
再後來,他以為陸蓁蓁是女鬼,嚇得拔腿就跑!他之所以能逃出這墓室,就是因為他神誌不清,是個非常人,他才走出了鏡宮一樣的耳室!
最後,他又誤打誤撞進了這密道裏,通過這條暗河,才跑了出去!
他之所以渾身濕漉漉,就是因為他淌過了這條暗河!
而他慌忙中不小心丟掉的一隻棉鞋,恰好留給了我們尋找出路的線索!”我自我推斷著,拿著“如獲至寶”的棉鞋,左右把玩。
“停……停……停!我說兄弟!你說了這一大串,我咋一句沒聽懂?老乞丐是誰?他?他能走出鏡宮耳室?”老刀慌忙問道。
“是的!你之前不是說,這鏡宮耳室,隻有定力極強的人和瘋子傻子才能走出來麼!”
“對對對!那麼就是說……你說的這個老乞丐是個瘋子?”
“對的……”我回道。
“也就是說,淌過這條暗河……咱們就能走出這鬼地界了?”老刀又問道。
“應該沒錯!”
就在這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救命!”
“是陸蓁蓁的聲音!”我大驚道。
“救命……救命……黑哥哥……你在哪兒?救我!嗚嗚……救我……”陸蓁蓁哭著。
我和老刀一通尋找,卻怎麼也沒找到陸蓁蓁和慕容教授的半個影子。
“蓁蓁……你在哪兒?”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我是老刀!你們在哪裏兒!”我和老刀邊喊叫著,卻怎麼也見不得人影。
“我在這石壁的頂上,嗚嗚……這個死人妖……他……他好可怕!嗚嗚……”不遠處,又傳來了陸蓁蓁的呼喊聲!
“石壁?頂上?”我急忙拿著萬靈火把,朝著頭頂上的石壁看去……
老刀跑了過來,突然指著東南方向一塊石壁頂上,兩個模糊的影子,大叫道:“兄弟!那兒!那兒!他們在哪兒!”
“我們趕緊地!快點……”老刀怕著,拉著我朝那一處石壁跑去。
“嗚嗚……黑哥哥……我好!嗚嗚……”隻見陸蓁蓁被渾身血淋淋的一個怪物,死死抱住,攀岩在石壁的頂端!
“他媽的……這……這是什麼怪物?怎麼四個爪子跟壁虎一樣,定在這頭頂上的石壁上!”老刀看著頭頂上血淋淋的怪物大驚道!
隻見那血淋淋地怪物,伸著長長的舌頭,對著我和老刀“嗚嗚哇哇”地叫著。
不時有一陣粘糊糊的液體從怪物身上,往下淌。
“哎吆!他媽的,離這地方遠點兒!這怪物身上不知道是啥惡心東西,呼呼往下滴,萬一這怪物再有毒!可就麻煩了!”老刀說著,拉著我離開了原地。
“老刀!你看看怪物……是不是有些眼熟?”我盯著頭上的怪物,回過頭,朝著老刀問去!
“這怪物……我闖了這麼多的陰煞古墓,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類型的!人不人,妖不妖的……說它像巨蜥吧,但巨蜥身上沒這粘糊糊的惡心東西……”老刀抬著頭,朝著這怪物看去。
“黑哥哥……嗚嗚……是你麼?是你麼?我好怕!快救我下去……”隻見此時的陸蓁蓁,像一個被蜘蛛盤在網裏的獵物。
而此時的“獵手”,就是這個渾身鮮血,四肢攀岩的異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