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瞥了眼沈清塵的手,扮演一個合格的書童,溫柔遞上一方手帕,道:“小姐。”
“嗯。”沈清塵很是愜意的接過,同時將手中的一樣東西借著帕子掩護傳給了引月。
引月收了那玩意兒,這才默默退回來,站在白翎羽身後,不動聲色。
“皇上,末將認為沈清小姐使詐,請皇上允許末將搜那書童的身。”之前那四名侍衛中的一位眼力明顯不錯,他揪住剛才他們的小動作,立刻回稟道。
皇帝的聲音透出一點點猶豫:“這……”
“這位小將軍好大的威風,我們小姐是什麼身份暫且不提,光是白公子,本就是皇上的客人,既然是客人,豈有如此待客之禮?”引月這一番話實則一石二鳥,既是要堵住這個人的口,又是在暗示皇帝,沈清塵很可能是繪壁郡主。
那一直躲在背後不曾出現的皇帝終究不是平常百姓,他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規範被磨礪,即使此刻受到的暗示如此強烈,他仍然持著一份懷疑。
“好了,這位小書童說得對,搜身不用了,你且退下。”皇帝這番話看似苛責,其實還是保護為主,引月不得不說皇帝的高明之處。
“既然這樣,草民告退。”白翎羽拉了拉沈清塵,四人退出來後,沈澱昀才開口說道:“公子,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白翎羽細長的眉掃了掃他,才問:“如何說明?”
“或許我明白,”引月看了眼沈澱昀,見後者點頭,才繼續接下話頭:“皇帝表現得太過淡定,他既然如此大費周章尋找繪壁郡主,沒理由連看都不看沈清塵一眼,這實在不符合邏輯。”
“非但如此,我還覺得大殿裏藏了其他人,一個武功不算高的人。”沈澱昀是這麼多人裏麵唯一的一個真正的殺手,他的話,連白翎羽都反駁不了。
而引月則頜首:“不錯,能躲在那裏偷聽的人,侍衛沒理由不去抓,除非……”
“除非是一個根本不能讓我們看見的人躲在暗處,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侍衛不抓他。”白翎羽豈是凡人,他隻要有人給他哪怕一點點提示,就能合情推測出許多事,這一點,即便是引月,也很難做到:“若是這樣想下去,那個內奸背後的主使也就水落石出了。”
“是皇上。”沈清塵的腦袋沒他們那麼靈光,但是到這裏也能明白了。
“孺子可教,原來你沒有那麼笨。”引月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沈清塵插著一朵大大牡丹花的腦袋,口氣中染上些許笑意。
“你才笨,我可是聰明絕頂,風華絕代的翩翩美少年。”沈清塵這話是沒說錯,可是當他頂著那麼大朵牡丹花,咧著滿嘴的黃牙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單是引月,連白翎羽沈澱昀都笑得流出了眼淚。
“我看你是夠瘋花絕代的。”沈澱昀憋著笑,冷冷應了一句,沈清塵沒聽出沈澱昀此瘋非彼風,還洋洋得意的拍了拍沈澱昀的肩膀道:“還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