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
身為女人,向來對這等事情更為憤怒,尤其是施暴人還這麼一副嘴臉,若換成黑珍珠那般性子的,想必早已衝過去將人砍成十八塊喂狗了。
“現在姑娘我瞧上你了。”
冷冷一笑,娑娜提筆寫道,“就是剛剛瞧上的,現下更是十分想將你淩遲處死。我覺得這是你的榮幸,你本不該拒絕也不能拒絕,否則便是死有餘辜。”
白玉魔的麵色立馬便變得不好看了。
娑娜卻還在寫:
“我實在覺得這個道理太正確了,簡直沒有半點兒錯誤可言。”她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手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停。
她問:“你說對麼?”
“這本就是他自己的道理,他又怎會覺得不對?”任夫人葉淑貞幽雅的道,“想必他現在正在為有了一個知音而欣喜若狂呢。”
白玉魔卻突然笑開了。
大笑。
直到他笑夠了才道,“任夫人一向端莊賢淑,待對寬和,何曾也會與人搭話,講出這般刺人的話來。”
“想必是必須要這麼說吧!”
白玉魔的麵色突然變冷,惡狠狠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拖時間,但是又有誰會來呢,我也不會再給你們機會拖下去了。”
“娑娜姑娘。”他大笑道,“你倒是再彈一個音出來啊!”
他已認定,娑娜是在故做姿態,而任夫人自然是那個在旁邊幫襯撐場麵的人,還真讓他說準了。
“空城計啊!”
隻可惜這兩個女人不是諸葛亮,他白玉魔也不是司馬懿,所以今日這一招空城計勢必不會成功。
任夫人長歎了一口氣。
她是在歎白玉魔的失算,對方卻以為她在歎氣自己失敗的計策,於是更加得意,甚至連兵器都沒有使,空手便要上來抓人。
娑娜的手一鬆。
一直被半握在左手之中的胭脂盒沒了支撐,瞬間便落了地,精製小巧的盒子摔成了兩片,裏麵大紅色的粉未立時撒落了一地。
白玉魔更加得意。
娑娜的反應無疑確定了他的猜測,然而他哪裏能想到,後者原本拎著胭脂盒的那隻手在放在琴上之時,輕巧一勾便有極純淨的音色傳出,最重要的是……這個調子他十分熟悉,這是曾經把他打傷之時用的其中一個。
想要後退已是晚了。
由於衝得太快也太不設防,此刻白玉魔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便中了那一道由‘英勇讚歎詩’發出的內力。
傷上加傷。
原本便尚未恢複的身體被這一道內力一打,瞬間便吐血倒地,在這期間他甚至連強撐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虐菜的感覺。
如果說那日同那所謂的‘天楓十四郎’的一戰是棋逢對手的話,那麼眼前的這一戰則完全是虐菜,毫無快感可言。
簡直沒有一點兒難度。
沒打出半點勁頭的娑娜上前幾步,一把拎起已經暈死過去的白玉魔,輕輕鬆手之後迅速飛起一腳,將人像踢足球一般的踢了出去。
那個方向是斷崖。
她並不認為這種人渣有活著的必要,剛才之所以忍那麼久無非是因為在等,等對方像豬一樣送上門來給她宰。
省力氣。
也好萬一呆會兒要再有什麼阿貓阿狗來找死,她因為狀態不夠好而再受了傷,畢竟那可並不好受。
現在,她自然不會手軟。
任夫人葉淑貞已經遞過來一個幹淨的帕子,娑娜接過,擦了擦手指上剛剛不小心沾到的血跡,皺了皺眉。
“比胭脂要不舒服多了。”
黏黏的,還有些惡心。正當她這般想著的時候,卻見那個製造出這般惡心東西的人又飛了回來。
是的,飛。
娑娜與任夫人同時抬頭,就見那已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正朝她們急射而來,後者連忙後退,娑娜則直接又是飛起一腳。
這次她換了一個方向。
自然而然的,因此這人便再也不會飛回來了。與此同時斷崖那邊,楚留香飛起一腳將人從半空中踢了回去,人也緊跟著趕了過來。一眼望去,便見之前被他‘救’回來的人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而任夫人似乎正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至於白衣少女,則正一臉嫌棄的擦著手指。
桌麵上擺著幾張熟悉的便筏。上麵的字跡也是十分熟悉,一眼望去,最邊上那張的字跡最為清楚,也隻有一句話,讓他想看不見,想看不懂都難。
寫的是: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