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取回腰帶(1 / 2)

屋子還是之前娑娜進過的那一間,極大的廳堂之內,上首擺著一張寬大的紫檀木座椅,再往下是兩排朝向而擺的椅子。從擺設到裝飾,這間屋子無一不透著一股沉穩而莊重的感覺。就像是一間巨大的會客廳,甚至瞧起來更像是用來商量大事的地方。

無論如何,這都不像是用來會許久未見的朋友的。

也不知南宮靈究竟是如何想的,竟就在這間寬大的廳堂之內點了燈,擺了桌,上了菜,又差人在地上擺了數壇子酒。

三人一一落坐。

“說起這沙漠之王‘無影神刀’劄木合,便不得不提及他的好酒量。”南宮靈順手從地上拎起一壇子上等的女兒紅,狀似隨口道,“據說能飲千杯不醉,有一日連喝了三百碗關外的‘二鍋頭’,卻依舊還能站著走回去。”

說話間,桌的的三隻大碗已倒滿了酒。

混著酒菜的香氣,南宮靈正在感慨,“可惜他遠在沙漠,已久不入中原,不然還真要找個機會,與其一拚高低。”

一路上,他皆在講這些江湖故事。

身為丐幫幫主,別說這些眾所皆知的事情,便是要讓他將某派掌門的一些小秘密分享一些,也不是講不出的。所以在瞧出娑娜似乎對此頗為感興趣之時,南宮靈便以此為突破點,很好的便將氣氛整得熱絡了些許。

而娑娜,便像一隻海綿一般的吸收著。

自從來此之後,她便不住的接收著這個世界的信息,從朝堂到江湖,但凡是聽到看到的,她無一不細心記下。因為了解的越多,她才越有可能快些找到探險家,所以她幾乎是直覺般的對所有的故事感興趣。

這其中,尤其是關於沙漠的,因為之前的推理她則更為注意。

桌上的碗已倒滿了酒。

“我與楚兄先幹為敬,姑娘隨意。”這般說著,南宮靈已與楚留香一同喝盡了碗裏的酒,並迅速的又倒滿了。

娑娜的手輕輕的搭在碗沿之上,並沒有動。

這兩人喝酒喝得很快,在那句話出口之後,他們已經又連續幹了三碗,且還在準備麵不改色的接著喝下去。

直到……娑娜一口飲盡了碗裏的酒。

她喝得很快。

甚至於,比楚留香與南宮靈兩人都要快,好似喝進口中的並不是酒一般,以至於連兩個正在喝酒的人都怔住了。

入口時並不覺,此時味道卻好似回來了般。

些微的甜,泛著些酸,還有淡淡的苦味,但更多的卻是刺嗓的辛辣,並不如何可口,甚至在娑娜品來還有些難喝。

輕輕的皺了皺眉。

這種類似於生理反應一般的動作過後,她便已經抬頭瞧向楚留香,好似那一皺眉是因為對方似的,起碼桌上的其餘二人,都是這般想的。

腰帶。

南宮靈略為無奈的瞧向楚留香,一臉我已盡力,愛莫能助的模樣,後者也隻能苦笑,但卻沒有半分將東西從懷裏取出來的想法。

一個要拿,一個不給。

剩下一個已經講了一路,已經有些口幹舌燥的南宮靈。盡管他一向長袖善舞,但今天這情況顯然沒有他半點發揮的餘地了。到了後來便索幸不管這二人,徑自倒酒自故自的喝了起來。

門外守著兩個丐幫弟子。

娑娜久久未語。

她不會說話,卻也沒有寫字,隻用一雙不同於往日那般含著笑,而是有些淡漠卻堅定的眸子瞧著楚留香,所表達的依舊隻有一個意思。

“腰帶。”

該辨的他們之前已經辨過,該說的之前也已經說過,到了這個時候,再重複這些話已經毫無意義。她向來不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情,所以娑娜所做的隻是堅持。

你必須將腰帶還我,就現在。

沒有了南宮靈的故事,屋子裏便顯得有些靜,靜到能清楚的聽到酒倒入嘴裏之時發出的聲響,幾乎有那麼一瞬間,楚留香便要敗在這雙堅定的眸子之上。

隻不過……

“幫主。”一個身上背了七個袋子的弟子走了進來,輕聲道,“我們已經對白長老進行救治,但好似……”瞧了一眼坐在那邊的娑娜,那人才接著道,“那傷實在是有些怪異,竟然逐漸在惡化,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的這些話是對南宮靈說的,實際上卻又如何不是在對娑娜說。

隻是後者連眼神都沒有多餘的施舍一下,素手一抬沾了一些碗中的酒,抵在桌上寫了兩個字,那八袋弟子的臉色瞬間便變了。

那兩個字是:“拖著。”

不是解決辦法,也並非事情起因,隻有這麼兩個字是什麼意思,那人忍不住瞧向自家幫主,南宮靈卻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幫主。”那七袋弟子心有不甘。

畢竟本幫之人被人重傷,現下此人還端坐在這裏喝酒吃菜,他不過是來問一句傷勢應該怎麼解決,卻得到一句‘拖著’這般不負責任的話。

南宮靈卻揮手止住了他要說的話。

“聽娑娜姑娘的。”放下酒碗,他淡淡道,“她說拖著便拖著,找人看好白長老,幫內的藥材需要什麼便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