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女!
如果不是小衍撫著,當時就一個倒栽蔥了。
熟話說得好,“自古惡人自有惡人磨”,範漪如此行事,到了龐文彬這裏,就隻剩下一腔傷心難過了。
她進門先撲進龐文彬的懷裏,一把緊緊抱住人家的腰,恨不得哭得肝腸寸斷。
“文彬,你告訴我,根本不關你的事兒對不對?”
哪知道那個溫潤儒雅的人此時卻冷酷絕情,大力拉開了她,皺著眉自顧自走進家裏的吧台上繼續未完成的調酒,也不搭理這個哭得滿臉是淚水的女人。
範漪朦朧的淚眼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卻感受到了他的冷淡,周身跟著一冷。
龐文彬是個非常講究情調的男人,客廳裏的裝修重點就在這個吧台,每天調酒、煮咖啡,不亦樂乎。他今天調酒的樣子還是那麼迷人,可是,已經不再時不時抬頭對著自己溫暖地笑了。
範宜停頓了一會兒的淚,再次潸然而下。
“文彬?”
“怎麼?是來興師問罪還是想要我安慰你,嗯?”龐文彬終於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哭哭滴滴的女人,不耐煩極了。
要不是……自己怎麼會和這個女人周旋?
說起來,範漪楚楚可憐的白蓮花外表確實符合他一貫的審美,不過,人總是會變的。他的口味已經變了不是麼?
“文彬,我隻是想聽你說一聲,和穆家合作出事兒這茬和你沒關係,隻要你說,我就相信。”
嗬,多感人的蠢女人!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現在正苦惱穆子柏竟然能反敗為勝呢,你說我該做點什麼才能消氣為什麼沒有讓他傷筋動骨呢?”
範漪頓住了,她驚愕地抬頭看著那個男人,他皺眉看自己的樣子放佛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怎麼,怎麼會這樣?
“怎麼?很驚訝?要不,你現在回去,幹脆再偷點資料給我好不好?”龐文彬端著精致的高腳杯從吧台走出來,小心翼翼地,像捧著什麼精貴的藝術品,說話間滿是漫不經心。
“文彬,你怎麼會這樣子?”
“那你說我改怎麼樣?對你懺悔?要不是你是穆子柏的妻姐,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知道嗎?你弟弟都比你這個動不動就流淚的玻璃娃娃看著可口……”
“哄……”範漪的大腦斷了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龐文彬一張一翕的嘴唇,放佛知道那一字一句都是對自己的千刀萬剮,又好像一句也聽不懂一樣,整個人不知所措。
“你哪裏來的自信我會愛上你?連個實際點兒的信息都拿不出來,隻邊邊角角地讓我玩擦邊球呢!若是這次能啃下穆子柏一塊肉也就罷了,竟然給了他更大的機遇,你以為我還會‘愛’你……”
“不,求你別說了,我不相信,文彬是愛我的,你不是文彬!”範漪哭著跑出去,瘋了一樣在大街上狂奔,終於摔倒在地,大聲哭泣。
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是嚶嚶抽泣,而今天,實在是傷心欲絕了。
難怪爸爸那麼生氣,難怪小衍眼裏的憤怒那麼濃,難怪……
原來自己根本就是個傻子!
哭得累了,她一步一步挪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憑什麼自己要落到這步田地!
為什麼龐文彬明明和穆子柏有過節卻偏偏利用了自己?
就算要報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應該利用小小才對嗎?
自己何其無辜!
被穆子柏辜負一腔熱情,接著又被龐文彬欺騙感情,範漪在這一刻,已經開始黑化了。
最疼愛自己的爸爸,竟然要把自己放逐國外!
最嬌慣自己的媽媽,現在也總是鬧鬧長、多多短,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心事兒了。
和自己最貼心的弟弟,現在崇拜小小的丈夫穆子柏,和小小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好……
這一切,原本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命運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改變的?難道是因為蔣睿博?
這個時候,她連蔣睿博的遷怒上了。
範大小姐這個時候滿腦子想的,竟然是該受這份罪的應該是自己的妹妹、穆子柏的妻子範宜,自己落到這般下場全賴她。
滿腹的怨恨,對準的,竟然是範宜夫妻。
如果範宜知道她此時的心聲,也隻能雙手合一,念一聲“阿彌陀佛,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卻硬生生要怪怨別人。
所以心裏隻會更苦,難以解脫。
這以後,還有的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