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非常對不起各位……因為我是第一次這麼正經的寫東西,所以很多東西不懂,包括起點上的更新方式……沒法等寫完一章再放上來,又不知道該不該分節,就隻能直接在同一章後麵增加更新,所以拜托拜托……想看更新的直接拉到後麵去看~

《時間商人職業守則》(暫行)

1、一切交易以不擾亂曆史為基本原則。

2、買賣期限最高不得多於十年(含),最低不設下限。

3、不可囤積時間,單人所存時間不得超五十年。

4、隨身攜帶瞑粉,以備不時之需。

5、不得泄露身份,與客戶交易完畢或不慎被他人發覺時,參考第4條。

6、……

深紫色封皮的小冊子被窗外吹來的風吹得嘩啦作響,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伸過來,抓住小冊子就塞到床頭櫃上的米色袋子裏。

“你看都不看啊?虧我特地給你送過來的。”一旁沙發上一個戴著小圓片眼鏡,一臉呆樣的短頭發男人抱怨道,手裏還拿著半個蘋果。

剛才收起冊子的女孩轉過身來,還在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你認為會有人看麼?翻來覆去那麼幾句,居然還翻印,可笑。”

男人一口咬掉剩下的半個蘋果,把果核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嘴裏鼓鼓囔囔地說道:“沒事翻翻吧,有點新加的規定……哎,我得走了,晚上還有事。”

“不送。”女孩邊說邊蹲下去拿抽屜裏的吹風機。男人走到門口咽下了嘴裏的蘋果,又頓了一下:“永夕。”

“恩?”女孩把電源插上,一按按鈕,吹風機的轟鳴聲響起,男人不得不把聲音提高:“最近三個月我都不在,你照顧好自己。”吹風機戛然而止,被喚作永夕的女孩歪了歪頭:“你去哪?”

男人摘下眼鏡,之前的一臉呆像全然不見了,露出一雙深邃又漂亮得令人窒息的眼睛:“去西陸。”“那邊有生意?”永夕直視男人深邃的黑眼睛。“不,有點私事,處理一下……”男人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下,眉頭卻微皺起來,形成了一個讓人揪心的無奈笑容。永夕眯起眼睛:“那……去吧,我自己沒問題的。”說完起身進了裏屋。

男人在門口站了半晌,徑自出了房間。站在樓道裏,他再次戴上那副眼鏡,頓時恢複了之前的一臉呆樣。

“……保重。”似乎是對著空氣低語,男人的聲音低微得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真的存在。隨即走出了大門。

“呼……三個月啊。”永夕一頭紮進柔軟的沙發裏,像小貓一般篡成一團,用細如筍尖的手指輕輕劃拉著一旁茶幾上的瓷杯,心裏突然有種厚重的失落感,甚至夾雜了一點小小的怨恨。

去西陸處理私事,這樣的理由,可以糊弄過西米那樣的糊塗蛋,可以糊弄過伊夏那樣對除西米以外的事一概不聞不問的冷淡女人,甚至可以糊弄過整日忙得焦頭爛額負責管理他們這群不聽話的時間商人的蓮依……惟獨糊弄不了她,永夕。因為她是他,黑曜的搭檔,獨一無二的……

一陣莫名的倦意襲來,連劃拉杯子的手還來不及收回,永夕就安然入睡,胳膊無力的垂下來,小手垂到沙發下柔軟的白色毯子上。

也許是睡姿不好,一場接一場的夢境向永夕襲來。夢裏一切都是模糊的,她看到不遠處一個背影,明明不認識,卻又熟悉得讓她想哭……那是誰呢?她想靠近,那背影卻離她越來越遠。

突然,那人停住了。永夕站在離他兩米左右的地方:“你……你能轉過來麼……”永夕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那麼熟悉。隻見那人緩緩轉身,永夕也漸漸屏住了呼吸……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回蕩在整間屋子裏,永夕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來……恐怖瞬間蔓延了全身,剛才自己看到了什麼?卻突然想不起來了。這怎麼可能……那種恐懼使毛孔收縮的感覺,甚至還留在身上,怎麼會記不得……

永夕使勁搖了搖頭,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努力回響剛才夢裏看到了什麼。她隻記得那個人轉過身來……自己確實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麼呢……直到想得自己後腦發痛,依然沒有頭緒。最後永夕總算放棄了對自己大腦的摧殘,起身去給自己倒杯牛奶。

走到廚房,眼睛卻被牆壁上的深紅色木雕吸引過去。那是黑曜從西陸帶回來的工藝品,雕成一張誇張的笑臉,當時覺得很可愛便纏著他搶來了,現在看來卻覺得很不舒服……

永夕帶著一臉的慍怒,和些許恐懼,粗暴地摘下木雕扔到廚房靠外放雜物的櫃子裏。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什麼,怕什麼。喝點牛奶,放鬆放鬆精神,讓自己睡個好覺吧。

三十分鍾後,一升的牛奶紙盒空蕩蕩孤零零地矗立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而肚子裏裝滿牛奶的人兒呆呆地挺著小肚皮斜依在沙發上,除了撐,絲毫沒有想入睡的感覺。誰說牛奶安神的……騙人。

幹光了整整一升傳說中安神的牛奶後,頭腦無比清醒的永夕隻得走回客廳,打開電視。雪花……換台,雪花……換台,雪花……夜裏大多數電視台都沒有節目,永夕隻坐在沙發上盯著屏幕上的雪花看。

看得久了,眼睛都跟著跳,但仍然沒有困倦的感覺。再換台,終於有節目了……一個展示古董的超冷門節目,深夜的電視播出的除了少兒不宜的,恐怕就剩下這種人們寧可躺在床上數綿羊也不願意看的節目了。

扔下遙控器,永夕心不在焉的掃視著電視上展示的一個個精美古董,下麵的字幕不停地介紹這是哪個哪個朝代的,那是多少多少年前的,多麼有價值,多少人出價拍賣……可笑,永夕用嘴唇輕蹭著懷裏的大抱枕——這是她的壞習慣,黑曜看見時總會皺著眉說別拿抱枕擦嘴雲雲。

自己隻是喜歡嘴唇摩擦紡織品的感覺,好象很久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很安心,是在哪裏呢……永夕搖搖頭,頭又疼起來了。也許自己笨吧,不能思考,一思考事情就會頭疼。

目光又回到電視上,那些古董,很值錢麼?永夕撫mo著手裏的杯子,粗糙的手感,但花紋很獨特。電視上在放的那個六百年前的碗,好貴啊……永夕露出輕蔑的笑容,自己手裏的杯子,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千二百年前的玩意。

整夜都是如此無聊,直到厚重窗簾外的天色微亮,最後古董頻道也變成一片雪花時,永夕終於漸漸失去知覺,身體一點點陷到沙發裏……

“鈴!~~~”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得沙發上的永夕一個哆嗦坐直,愣了半晌才抓起花筒:“喂?”電話那邊沉寂了片刻,隻有微弱的呼吸聲,永夕也不說話,聽著那呼吸聲,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太熟悉了。

“又睡在沙發上了吧?一天不提醒你都不行……”溫柔的聲音略帶責備,永夕不禁抓緊胸前的衣衫:“晚上睡不著,看電視來著……”“哦?你也會睡不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對這個隨便窩在沙發上五分鍾就會睡得昏天黑地的女子失眠的事實感到不信任。

“我做噩夢了……”突然覺得,這電話裏的聲音是在她惶恐的噩夢後唯一可以令自己感到安心的所在。“什麼夢?”電話那頭沉吟良久,話語裏已不在有方才的取笑之意。永夕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有一個人……我看不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