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望不到盡頭。一輛馬車緩緩前行。車中坐著一個白衣少年,他雙眼炯炯有神,刀鞘般的薄唇,淡筆雙眉。
他手持一尊玉像,那是一尊女像,刻畫的惟妙惟肖。那玉像所刻的人是小仙女,莊仙兒。那少年手中拿著一塊手帕,他輕輕擦著那玉像,眼中含情脈脈。
他衝車外趕車的大漢說道:“文叔,我們去玉連山吧!”
大漢想了許久說:“少爺,那是紅顏劫,時間久了會要人命的!”那大漢將車停下。
“不會的!”那少年癡癡的說。
“少爺,不是老奴多嘴,這二爺和老爺已經和沈家把你的婚事定下了,你的夫人是沈憐。”那大漢將憐字拉的老長。
“我隻能把她當妹妹看待!”那少年繼續擦玉像。
“少爺,咱們上官家是名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那莊仙兒再好,家勢卻不如沈憐!雖說她爹是武林盟主,但這東西風水輪流轉,十六年一換,這不,聽說前段日子被一個叫宮絕的人奪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沈家再怎麼說,沈家姑奶奶也是前朝太妃娘娘,對咱們上官家來說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可莊家有什麼?莊家現在是風光無限,可以後呢?對咱上官家的後代怎麼說?說他祖宗娶了一個不入流人家的閨女給他們當祖宗!少爺,你就聽老奴一句勸吧!”
“文叔,這話又是我爹教你的吧?……我二叔和莊羽乃是生死之交,就是我爹他一心追求世俗名利,看不起江湖武林。好了,別廢話了,兩條路,一和我去玉連山。二你回家,我去玉連山。你自己選吧!”
“少爺,就是刀山火海,老奴也要陪你過!”
“上路吧!”那少年說完將手裏的玉像放進盒子裏!
九軒閣。
“上官淩,你知不知道我心裏那個人是你啊!就算那個叫宮絕的應了親事,我也不會嫁給他。”小仙女站在窗前看著那萬丈深淵,歎道。
她彈起琴,琴聲瀟瀟,忽然“啪”的一聲琴弦斷了!她看著那瑤琴,不住一滴淚水落在琴麵上。她又微微一笑說道:“弦斷音垮,琴弦可再續,可人心呢?”
“那便小心一些。”上官淩站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裏?”小仙女問道。
“路過玉連山,便來看看姐姐你!”上官淩一個微笑。
“你進來吧!以你的輕功飛到這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吧!”
“你可太抬舉我了!我的輕功頂多能爬個牆,上個房!”上官淩說的時候眼神一直盯在小仙女的臉上。
“好吧!你向南走八步,然後會看到三條繩子,拉中間那條,然後你拉著繩子向我的位置走,等到了之後便鬆開繩子。”小仙女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方向。
上官淩照著她說的步驟做,原來那根繩子將所有機關閉合住了。等他走到她身邊時,他鬆開繩子,繩子竟縮回原位。
“聽我爹說你和沈憐妹妹定親了,新郎官不當,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小仙女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開始笑,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不喜歡憐兒妹妹。”他臉憋的通紅。
“那你看上誰了?”小仙女眉頭一皺。
“沒有……我隻是不想娶憐兒罷了!”
“哦!”她暗自慶幸。
“仙兒姐姐,你剛才哭了?我聽到那些傳言了,是那臭小子有眼不識荊山玉。我若是他,肯定求著姐姐嫁給我”突然她抱住他,兩人均不語。她感覺的到他的心在跳動,很猛烈的跳動,幾乎要將胸膛頂開來。她想哭,但卻抑製著眼淚的流淌。
“仙兒姐姐,你怎麼了?”上官淩聲音極其溫柔。
“沒怎麼!”她忙推開他,她害怕自己抑製不住眼淚。她心中想“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姐姐彈首曲子給我聽吧!”上官淩嘴角向上輕翹。
“你蕭我琴好不好?”小仙女衝著他笑著說道。
“我想聽你單獨談琴!”上官淩撒嬌似的說。
小仙女將那斷了琴弦的琴輕輕的接好。她撫琴前看了一眼上官淩,他的臉看起來是那麼好看。她開始撫琴,琴聲悠悠。聲音淡雅,與之前彈的曲子不同,之前的曲子悲傷、愁苦,而這首曲子淡淡的,緩緩的……
上官淩閉上雙眼,眼前映入的是一片巍峨的青山,他站在高高的山頂,微風陣陣,淡淡薄霧。一個紫衣女子站在他麵前,長發飄逸,她雙頰紅暈,額前微風輕輕撩動幾根細發,雙眸清澈,嬌媚無比。她輕撫他的麵頰,她的手如玉一般滑潤,如和風一般舒服。
“錚、錚、錚。”曲畢,他慢慢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小仙女。
小仙女抬起頭,二人四目相對。
那夜天空高掛著一彎新月,繁星滿天,偶爾幾飛隻鳥飛過遮住星光。
二人對視許久,上官淩淡淡一笑轉身離去了!
那大漢見上官淩出來了便駕車相迎,上官淩上車後,揚長而去。
九軒閣中,小仙女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錚、錚”兩聲,她繼續彈琴。
傾雲宮。
宮絕手捧金印很是恭敬的對凝襄宮主說:“太師尊,金印絕兒拿回來了!”
凝襄將那金印拿在手中,細細觀察了許久說:“這東西從傾雲宮創立開始便放在這兒,十六年前你師尊沒能奪得此印,今兒個你算的上是替你師尊在祖師麵前贖罪了!”說著將那金印放進宮倚上的台子上。又看了看宮絕說道:“去叫你師尊看看,她是傾雲宮現在的宮主,需告訴她,也讓她看看,這是她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