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大眾途觀飛一般地駛離了小鎮,左拐右拐便進入到了國道上,然後一路向西奔馳下去。
此時已是深夜,國道上的燈光並不算明亮,不時地有高大的貨車呼嘯著迎麵開過來,強烈的燈光令劉雅男有些緊張,她的雙手已經出汗了,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剛才那一幕幾乎隻能在電視電影中看到,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做到了,而且做得是那麼成功,原來真的可以這樣撞車。
劉雅男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換了一輛好車,才能完成這次壯舉,如果是以前的那輛奧拓,現在昏迷的恐怕隻能是自己了。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劉雅男還是心有餘悸的,她根本無法解釋當時是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然能夠促使她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就可以無所顧忌的瘋狂一下嗎?
還是一時衝動隻為了救出那個與自己同命相憐卻根本不值得被人同情的李虹?
也許救出李虹是初衷,但踩下油門的那個瞬間,整個事情已經變成了一種刺激,這幾年來,劉雅男的生活平淡無味,已經很少再有這樣的刺激了,在這個時候,她需要放縱一下,尤其是臨死之前,任何的放縱都是不為過的。
我不是為了小武的情人才這麼做的!劉雅男告誡自己。
心情逐漸地平複了下來,劉雅男不再感覺心跳了,她轉了一下頭,隻見躺倒在後排座的李虹似乎呻吟了起來。
剛才的撞擊令李虹也是受傷不輕,好在她本來就躺在雪鐵龍的後排座上,劇烈的震動讓她整個身子衝向了前排的椅背,然後又反彈了下來,落在後排座的夾縫中,整個人立即暈了過去。
劉雅男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李虹從雪鐵龍的車廂裏拖出來,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車中,在這個過程中,她生怕前排的那兩個男人清醒過來,他們顯然受到的衝擊更大,兩個人都伏在了座位上,前擋風玻璃還被禿頭撞出了一個圓形的裂紋,
半個小時後,李虹醒了過來。
意識逐漸地恢複了,看到自己又回到熟悉的地方,李虹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再一次被劉雅男救了。
李虹喃喃地說道:“謝謝你!”
劉雅男一邊開著車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怎麼落他們手裏了?”
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李虹自然沒有任何保留,於是便將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當說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李虹突然喊了起來:“咱們必須回去!”
“你要死啊?那兩人一會兒就能醒!”劉雅男透過車內的後視鏡見到李虹是真的著急了。
李虹叫道:“臨出來的時候,那個小個子把椅子放倒了!”
劉雅男的臉色頓時也變了,她當然知道把椅子放倒是什麼意思,那個無辜的年輕人被捆綁著一定會被浴盆裏的水淹死的。
但轉瞬間,劉雅男就鎮定了,她的大腦做著迅速地判斷,知道從時間上算,那個年輕人肯定活不了了,除非此時恰好有人闖進403號房間,但那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來不及了!”劉雅男平靜地說。
劉雅男說的是實話,李虹不能不承認,她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如果自己沒有想著去麻煩那個人,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呢?
“打電話報警!”李虹想出來一種最為及時的方法,其實她很清楚,即便現在報警也根本不可能挽救那個年輕人的命了。
劉雅男隻好說道:“我把手機扔了。”頓了一下,她似乎怕李虹不相信,於是強調道,“真的扔了,我怕警方追蹤。”
李虹不知道劉雅男所說的是否實話,但此時此刻,自己是沒有任何權利再要求什麼了。
劉雅男接著哼了一聲:“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是還想占你便宜嗎?”
“可是他不應該死的!”李虹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
“誰說他不該死,誤會你想與他偷情也就罷了,他竟然以為你是做小姐的,那他就該死!”劉雅男惡狠狠地說道,“他在汙辱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李虹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那也罪不致死啊!”
劉雅男冷笑了一聲,慢慢地說道:“別管他了,反正這種男人不值得為他流淚,死就死了吧,咱們應該想想咱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