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沒睡著。
不是因為外麵漫天的黃沙巨眼,我又不是沒看過恐怖片,那玩意還嚇不倒我,何況突破不了小區的結界防禦,眼睛瞪得再大也隻能幹瞪著。
我睡不著是因為剛吞下的凝體丹似乎開始起藥效了。渾身上下都是刺痛感,說不清道不明,刺痛來自皮膚來自血液來自骨髓,我好想伸手去撓去抓,卻又無從下手。我以為吃個丹藥也就是吃片感冒藥睡一覺然後就OK了,誰知道還要遭受一番非人的折磨。
一直在床上輾轉反複撐到了淩晨時分,刺痛感已經變成了劇痛。
“大黑……你特麼肯定知道這藥性……藥性這麼烈……”
我蜷縮在床上,嘴裏咬著枕頭邊,牙齦都掙出血了,卻不能叫出聲,被我媽發現了肯定會被扭送醫院,現在危機關頭,出了門就會被群毆的。
麵對我含淚咬著枕頭,大黑也隻是默默坐在床邊,前腳直立,靜靜看著我,一言不發。
咬著枕頭看著窗外天漸漸泛白,大黑在旁邊打了個嗬欠。渾身從頭到腳的疼痛感已經讓我整個人都徹底麻痹掉了,估摸著全身麻痹應該就是這樣的狀態了,除了眼睛能動思維尚存,全身器官沒有一處能聽自己指揮的。枕頭就像是長在嘴裏生了根一樣,想吐出來都沒有力氣,想吐出枕頭的念頭剛產生,就覺得枕頭堵在嘴裏影響呼吸了,我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大黑,大黑用爪子將枕頭從我嘴裏拽出,我保持著咬牙切齒的姿勢呼了一口長氣,這一口深呼吸爽的我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看了眼腕表,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二十五。
“大黑?”
我用還有些麻痹感的手臂撐著床坐了起來,一眼掃去沒有看到大黑,不禁喊了一聲。
我家是頂層複式,樓下是兩室兩廳,一間臥室,另外一間原本是爸爸的工作室如今變成了儲藏間。樓上是兩室一廳,一間客房,我自己住的是間小閣樓房,隻有一扇門開在東北,一扇小窗戶朝著西南。
如今門緊閉著,窗戶卻朝外微微推開著。忽然一個黑影從窗外閃了進來,是大黑。
“大黑,你出去幹什麼了?”
我的床貼著牆角,床頭抵著牆,我坐在床上,腦袋高出床頭靠在牆上。
大黑幾步跳到我腿上,轉著頭衝著窗外,示意我去看。
我起身趴到窗戶前,看著窗外。昨晚漫天的黃沙眼睛已經消失不見,天高雲淡,沒有PM2。5也沒有霧霾,天氣正好。
“看什麼?天氣雖然好,但是也不能出去浪啊。”
我疑惑道。
大黑這時也竄到我肩膀上,聽完我的話,揮著爪子就給我右臉頰來了一記右勾拳。打完還噘著嘴,衝著窗外努著。
“臥槽,空蕩蕩的你讓我看什麼!”
我捂著臉,恨恨地看著窗外。這個小區上空依舊是空蕩蕩的藍天白雲,沒有絲毫異常,監視的黃沙眼好像都已經撤離,不知道金家人會不會就這麼放棄了。
等等!我眯著眼仔細盯著西南上空,漸漸好幾個身影浮現在空中,統一的屎黃色裝束,每個人都站在一柄奇形怪狀的兵器上,其中還有一個是身後兩扇屎黃色的大翅膀,撲騰著飛在空中。這些人肯定都是金家的守護者之流,還特麼的都會裝逼都會飛。除了那隻帶翅膀的鳥人,其餘的金家守護者肯定都是靠著腳下的兵器才能飛行,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摸一把這樣的武器,劍仙什麼的看起來酷斃了。
我剛走神,就發現那幾人又消失在空中。我眨巴眨巴眼睛,繼續盯著空中,那幾人身影又慢慢浮現出來。
“他們是隱身狀態?”
我側著腦袋問大黑。
大黑點了點頭,“喵嗚”一聲算是肯定回答。
看來,我隻要聚精會神便能看破金家守護者的隱身狀態,這技能啥時候學會的?難道是我的天賦?哈哈哈。隻是這樣鬥雞眼看事物,好累。以後出門得多帶幾瓶眼藥水才好。
沒有管窗外那些金家守護者的監視,我穿好衣服下樓準備去洗漱。走了幾步,身上的麻木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洶湧澎湃的能量在體內遊走,從來沒有過的強大感充斥著身體,我捏了捏拳頭,手上傳來的力道讓我覺得捏死一頭猛獸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金家的興奮劑果然非同凡響,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一拳打死一頭黑熊。”
大黑滿眼鄙視地看著我,竄到我身前,先下了樓。她好歹也是一隻九級藏靈獸,我現在的水準按照預計藥效正常發揮的話,撐死了也就能變成三階能力者的體質,但是沒有技能沒有法術招式,光有體質又有個屁用。打架的時候跟人家扳手腕嗎?所以嚴格算起來,我仍然是個渣渣,難怪會被大黑鄙視。
“招財!”
剛下樓就聽到我媽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