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猛地燦爛十倍,隔著吧台沢田綱吉身子前傾,與那個臉色灰白的家夥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到不足兩分米,“你說那個藏起來的人是怎麼想的呢?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別人焦急的樣子……很有趣嗎?”

“……”

沢田綱吉俯視著黑發少年。那些黑發看起來很柔軟,少年垂著腦袋縮著肩膀的模樣也讓他有點心軟,但他克製住了想摸摸那個腦袋的*,緩緩直起身體。

“我不喜歡這樣。”沢田綱吉淡淡道,“所以我剛才看到左近走過來,一臉難過的樣子……我就主動走出來了。”

他的話說完了,對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黑色劉海軟綿綿地貼在額頭,像隻垂頭喪氣的雛鳥。

樂聲停歇,歌台上,紅裙子女孩輕輕抿一口水,臉上的狂熱潮水般退去。

她撥動琴弦,開始吟唱一首古老的意大利民謠,用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清澈聲線,木吉他是唯一的配樂。

一滴水珠沿著玻璃器皿的外壁慢慢滑下,杯內,冰塊安靜地懸浮。

當那支民謠被吟唱到第四句,涼宮奈終於有了動靜。

仰起腦袋,她望著棕發的青年。

墨色瞳仁被燈輝映得水光淋漓,裏麵好像藏著一整個世界,動蕩的,隱含痛苦的,不為他人所理解的……

“不是那樣的。”眼睛的主人輕聲說,“不是不想出來,隻是顧慮太多,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

這樣的話,其實已經算是坦誠了吧,然而她卻依舊戴著著“左近”的麵具。

——於是這句解釋便顯得缺乏誠意,甚至還不如她那水氣氤氳的一眼。

沢田綱吉皺起眉,剛要說什麼,卻發現麵前的人神情變了。

臉上猶帶著幾絲愧疚,眼神卻已經不再動搖了,那張男性少年的臉上忽然透出一種奇異的堅持,一種沢田綱吉非常熟悉的——他一看就條件反射地感到頭皮發麻的固執。

“過後一定會道歉的,要打要罰都無所謂,”涼宮奈別開眼不再看他, “但是現在不行。”

她說現在不行。

沢田綱吉一聲不吭。

他盯著涼宮奈,眼神像要穿過她的顱骨直接望進大腦裏……看看那裏麵到底都裝了什麼。

時間在每一句意大利歌謠裏流動,一點一點,靜默著流向遠方。

眼下的狀況,光靠沉默是無法解決的。

總要有人先退一步。

“……是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嗎?”

半晌,涼宮奈聽到沢田綱吉這麼問。她一怔,遲疑地轉頭望去,一張神情無奈的臉映入眼簾。

……是在幫她找台階嗎?

可是哪裏有什麼能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苦衷”呢……涼宮奈心中苦笑。偽裝成“左近”的理由似乎是很多的,但仔細想想,無論哪個都顯得小家子氣……連那句“現在不行”也更像是女孩子糟糕的鬧別扭而已。

“……是啊,很為難呢。”端起那杯黑加侖,涼宮奈聲音很低,“……很為難。”

她重複了一遍,卻不說清楚究竟哪裏為難,隻是望著杯中的深紅色液體,神情依稀帶著幾分悵然,握著玻璃杯,她抿下一口,又一口。

沢田綱吉知道,她不會再解釋了。

歌台上的女孩正在高聲吟唱:“讓這秋的氣息迎風而起,讓金黃降臨大地,讓孩子的歡笑無處不在……”

讓今夜的慶典就此落幕。

作者有話要說:

*好抽qaq……虎摸每個和作者一樣被*抽著玩的妹紙,我們都一樣在*的喪狂下苦苦堅持著……【遠目】

看完留言後俺心情突然開朗了,已經是最後的收尾了,就別糾結那麼多,好好珍惜這幾天,好好地調戲妹紙!【誤

謝謝大家在*這麼亂折騰的時候,還願意買v、留言鼓勵我~猛虎落地式飛撲!

等俺搞定了今天的第二更會一條不落地回複噠!不過俺沒挑戰一天八千,摸摸胸口……大家不要熬夜刷二更,晚上按時睡,明天一早起來就會看到新章啦~

最後,to liyu:親愛的,歡迎回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