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天下為聘,不是戲言(1 / 3)

“高盛!”穆語見軒轅逸宸走出了門外,忙偏過了頭質問著一旁的男子:“你怎麼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皇上他身子本就不好,你這個時候提出要和他打架,豈不是趁人之危?”

男人聞言,眼睛不禁眯起,透露出危險的訊息:“你竟然還為他著想?你還是忘不掉他!”

女子後退了一步,但眼中的倔強卻有增無減:“我都已經乖乖地待在你的身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究竟想怎麼樣?”

高盛向前逼近了一步,眼眸中的危險愈加濃重:“我要你徹底忘了他!”

穆語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子,忽的自嘲地笑了,一邊笑著一邊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我早就說過,你用卑鄙的手段讓我待在你的身邊,你就要該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是嗎?既然得不到,那麼別人也就別想得到!”男人說著,冷冷地掃了一眼女子,繼續說道:“不管怎樣,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女人,就沒必要多管了!”

說完,不再顧穆憤恨的目光,隻是陰沉著臉轉過身去,往外走去。

穆語再也忍受不住,多日積壓的委屈與憤怒在這一刻一起迸發了出來,她近似歇斯底裏,衝著男人的背影大叫道。

“我是一個女人!難道在你們的眼裏,女人就隻是一個玩具,一時新鮮後,玩膩了就可以隨便扔掉的嗎?在你們的眼裏,我們女人就一文不值,隨意糟蹋,心情好了就大方送人,心情不好就用來發泄嗎?”

“我告訴你高盛,你別想將我隨便地扔給別人,你怎麼這麼無恥?”

男人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再理會身後女人的歇斯底裏的大叫,隻是徑直走出了門。

女子喊累了,身子一時間支撐不住,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她望著敞開的房門,唇邊緩緩綻出了抹笑容,可那笑容,卻是帶著幾分入木三分的痛恨。

似是想到了什麼,女子迅速站了起來,匆忙抱起了孩子便往外跑去。

穆語跑到了奶娘的房間裏,吩咐她好好照看著孩子後,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一路狂奔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旅店跑去。

此刻她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她要讓竹馨去找到芸昭儀,去帶她的話,讓她與竹馨一同到黑風寨來,勸說軒轅逸宸不要和高盛打架,讓她帶軒轅逸宸先回去,剩下的,交給她。

經過她從前的多次觀察,芸昭儀這個女人,並不簡單,而且看軒轅逸宸平時待她也是相敬如賓,想必會多少聽取她的勸說。

抬起頭時,發現她已經來到了旅店前,穆語沒有再猶豫,而是快步走進了旅店中。

“竹馨!”她沒走兩步,便看到了竹馨正站在櫃台中,滿臉焦急地朝著店門口張望著。

看到穆語正急匆匆地朝著她奔跑過來,竹馨眼睛一亮,忙走上前迎上穆語:“小姐,你回來啦?武林盟主他,沒有難為你吧?”

穆語顧不上回答竹馨的諸多問題,隻是邊喘著氣邊急促地說道:“竹馨你聽著,我限你兩日內到達聖風國,找到芸昭儀,將我的話帶給她,並讓她隨著你一同來黑風寨!”

“小姐,出什麼事了?”竹馨滿臉疑惑地看著穆語,有些不明白。

“你別問那麼多,快,現在就出發!記住,務必要將芸昭儀帶到這裏來,見到芸昭儀,你便說皇上有危險了,讓她來帶皇上回去!”

“是,奴婢這就去——”竹馨應了一聲後,便匆忙小跑到了旅店外的馬廄,牽起馬便要躍上。

“竹馨,路上小心點,這件事,就靠你了!”

“小姐放心吧,交給奴婢了!”說完,竹馨有些笨拙的躍上了馬,揚起了馬鞭。

雖是快馬加鞭,可趕到聖風國之時,卻也已是夜晚。

竹馨輕車熟路地走進宮中,來到了芸昭儀的寢宮。

門口采月正無精打采地站在那兒,一邊不知道在嘴裏嘀咕著什麼,但是看起來臉色似乎很差。

若是以往看到這樣的采月,竹馨或許會考慮過一會再去找她,可如今時間緊迫,而小姐交代給她的任務卻又必須得完成,所以她也顧不得許多了。一咬牙心下一橫,便走上前去。

采月正低聲咒罵著,臉色非常的不善。

這幾日芸昭儀一直都沉著臉,連續幾天都未給她好臉色,這不,方才她擔心芸昭儀的身子,特意去吩咐了廚房做一碗蓮子羹,卻不想被芸昭儀一下掀翻,扔到了地上,無緣無故地斥責了她一頓,滾燙的湯汁濺到了她的手背上,現在手上還通紅著。

卻忽的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向寢宮門口靠近,不由得皺起眉。怒喝道:“來著是何人?竟然敢私闖昭儀娘娘的寢宮?”

竹馨的身子微微一顫,可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恐懼繼續向前走著。

采月見那黑影不僅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而還加快速度向這邊靠近,心中更加生氣,便冷哼了一聲,想要揪出那個黑影大罵一頓。

卻在她抬起腳剛想往前邁去之時,那個黑影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

是竹馨。

“竹馨?你來這裏幹什麼?”

“采月姐姐,奴婢奉婉妃娘娘的命令來找昭儀娘娘,奴婢有要緊事要說與昭儀娘娘聽,還望姐姐能讓奴婢見一麵昭儀娘娘。”

“婉妃?”采月冷哼了一聲,眼裏滿是不屑與嘲諷:“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嗎?怎麼,如今來找昭儀娘娘,是想拉我們娘娘下水?”

“姐姐,這都不是真的,是別人謠傳的,奴婢真的有要緊事,勞煩姐姐通報一聲可好?”

“誰是你姐姐。”采月撇了撇嘴,憤恨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都沒一個好東西,快給我走,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采月姐姐!”被采月驅逐著,竹馨不由得暗自著急,情急之下她也就顧不得許多,不由得大叫道:“昭儀娘娘,您在嗎?奴婢是婉妃娘娘那兒的竹馨,找您有要緊事,您若聽到了,來見奴婢一麵好嗎?”

“你個蠢蹄子,還不快滾!”采月見竹馨竟然大聲叫了起來,心裏一驚,慌忙將竹馨往遠處趕去。

卻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在寢宮門口,聲音的主人便是芸昭儀:“怎麼了?是誰在那吵吵鬧鬧的?”

“昭儀娘娘!您終於肯見奴婢了!”跟在穆語的身邊久了,竹馨倒也沒有最初的那般膽小了,反而變得更加大膽了些。

“昭儀娘娘,這裏不方便,奴婢可以換個地方和您說嗎?”

見芸昭儀半晌不說話,竹馨不禁心裏一緊,但卻咬著牙,用著心裏最後的信念支撐著。

良久,芸昭儀終於說話了:“你隨本宮進來吧。”

“謝昭儀娘娘——”竹馨聽後喜出望外,心中的一口氣也頓時鬆了下來,她低垂下頭,恭恭敬敬地跟在了芸昭儀的身後,走進了寢宮。

留下采月在一旁愣愣地站著,臉上滿是詫異的神色。

娘娘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方才對自己還是怒氣衝衝,可眨眼間卻又似變了一個人,對竹馨那般的溫柔,看來真是應了一句話:女人,特別是成了妃嬪的女人,就是善變。

“昭儀娘娘,奴婢此次前來,是來替婉妃娘娘傳一句話的?”

聽到竹馨提穆語的名字,芸昭儀的眉間掠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仇視,可卻在瞬間恢複了往常的淡漠:“哦?婉妃有何事要說與本宮聽?”

竹馨見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也伏在了地上。

“昭儀娘娘,奴婢不敢期滿您,皇上他的身子還沒有恢複好,可卻不知何時跑去了黑風寨,現在即將有危險!婉妃娘娘希望您能親自去一趟黑風寨,將皇上帶回來。”

“皇上去那做什麼?”芸昭儀皺了皺眉頭,心下卻是‘咯噔’一下。

難道皇上是去那找婉妃?他有危險了,莫非是他要和哥哥打起來?哥哥粗心大意的,皇上又詭異多段,萬一哥哥中了皇上的詭計,可該怎麼才好?

這般想著,她不禁一下站起身,慌忙說道:“你們在哪裏,快帶我去!”

芸昭儀見路途遙遠,便招來一輛馬車,與竹馨一同坐了進去。

馬車的速度沒有單獨的馬匹跑起來快,雖然芸昭儀她們一再催促,可馬車卻也始終提不快速度,這不禁讓芸昭儀急的滿身香汗。

她一邊掀起轎簾,一邊問道:“現在我們還在趕路,皇上那邊這幾日尚且安全嗎?”

“回娘娘,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可婉妃娘娘卻吩咐了奴婢越快越好,所以還是再快些較好。”

芸昭儀點了點頭,又催促了幾聲。轎夫被她催的滿頭大汗,此時是一條彎曲的山路,他不敢行駛太快,怕一個不小心會翻車墜入懸崖,可卻在芸昭儀提出要付他天價的路費之時,他一咬牙,還是加快了速度。

距離三日之約還有一天半。

馬車在第二日的辰時時刻勉勉強強地趕到了黑風寨中。

匆匆付了車費後,芸昭儀找了個借口將竹馨甩開了,趁人不注意徑直走向了黑子的屋子。

黑子叔叔將她和哥哥從小帶到大,想必他的話對哥哥有一定的用吧。

這般想著,她便輕輕一個閃身,踏入了黑子的屋子中。

她將來意和黑子說了一聲後,黑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芸昭儀讓他勸說高盛不要和那個皇帝鬥,這怎麼可以?他就是要趁他們兩人大打出手,坐山觀虎鬥,等到他們兩人皆筋疲力盡之時,便是他最後漁翁得利之時。

若是這招失算了的話,那麼他還有後招。

想到這,黑子的唇瓣不禁微微揚起,眼中透露出一絲奸詐的笑意。

這一次,他要讓他們兩敗俱傷,再也無法翻身!

見黑子沒有一絲要去勸說高盛的意思,芸昭儀不禁有些著急,畢竟她不能看著哥哥受到一點傷害,所以再次開口之時,語氣也多了些不耐。

“叔叔!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究竟去不去勸說哥哥?”

黑子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意味深長地對芸昭儀說道:“芸兒,不是叔叔不去勸說你哥哥,而是你哥哥本就缺少曆練,而且又粗心大意,很容易在日後與其他人的戰爭中吃虧。”

“而這一次實戰讓他多練習練習,對他有益無害,對於男人來說,必要時,該流血的時候還是要流血,隻要不丟性命就好。”

“叔叔,你說什麼?”芸昭儀睜大了一雙美目,眼中頗有詫異的神色:“從前你什麼事都替哥哥包辦,說的毫不過分幾乎是寵溺!”

“你從不讓哥哥受到一點傷害,可如今,你卻說出這種話來?難道打架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式嗎?難道男人,就一定要流血流汗,才稱得上為男人?”

“真正的男人,該做的是要撐起整個家庭,要對妻子兒女愛護,要讓他的親人每一天都過得安心!”

“哥哥他本就不懂事,已經很讓人頭疼了,他總是讓他的親人替他擔心,而叔叔你,也要繼續放縱他下去嗎?”

“芸兒,你懂什麼?”黑子的臉上已露出抹不悅的神色,語氣也變得淩厲起來。

“從前我對你哥哥那麼寵溺,那才是真正的放縱!而如今,我看清他了,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缺少磨練,而現在我必須要放開手讓他自己成長!隻有經曆了諸多磨練,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成功!”

黑子心猿意馬地說著,說出來一堆的謊話卻絲毫不臉紅:“所以你我不會去勸說他的,他早就該磨練磨練了!”

“好!”芸昭儀退後了幾步,眼裏是決絕的神色:“既然叔叔不去,那麼我自己去!”

“你敢!”黑子一急,說出的話也有些過分。

若是芸昭儀去找了高盛,高盛本就懷疑他,此刻豈不是更有疑心了?

而她若是貿然地跑去找高盛,必定會引起婉妃和皇帝的懷疑,這對他計劃的實行很是不利。所以,他決不能讓她去找到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而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她關起來,不讓她走出這間屋子半步!

這般想著,黑子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殺意,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起來。

正在芸昭儀準備踏出門外之時,黑子一個閃身,來到了她的麵前,將房門一下關起,眉毛一挑,厲聲說道:“你不準去!”

“為什麼?”芸昭儀看著擋在身前的黑子,滿臉的氣憤焦急。

“沒有為什麼,你不去就對了!”

芸昭儀瞥了他一眼,想要推開他往門外跑去。

黑子見芸昭儀有忤逆他的意思,便想用親情來打動她。黑子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她道。

“現在你連叔叔的話都不聽了嗎?你哥哥從來都不管你的死活,你又何必要替他擔心?”

“可是他終究是我的哥哥!無論如何,即使他傷我多次,我也義無反顧地要照顧他!”

“你太天真了!”黑子搖了搖頭,半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