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宋雨歌與胡響同校同班,可宋雨歌和他卻不曾有過什麼過多的交集。最多也隻是宋雨歌以學習委員的身份催促胡響按時交作業。
胡響在班中就像一顆不起眼的砂礫,沉悶且平庸。
與高冷不同,他的少言寡語更像是內心自卑的泛濫,以至於溢於外表。他似乎是被別人故意遺忘的人,不受老師關注,沒有朋友。
可胡響卻也從不表現的無聊,每天一進教室便是坐到班中的拐角處,拿著筆在本子上不停的劃動。
“胡響,交作業。”宋雨歌在某次收作業時,或是好奇心使然,故意彎頭瞥了一眼胡響的本子。
胡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宋雨歌,胡響默默收起了手中的筆,然後將桌上的本子合在了一起。
“給你。”匆匆把昨天的作業交給了宋雨歌,胡響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他或是看到了宋雨歌臨走前目光中的那一抹不屑。嘴角輕呡在了一起。
宋雨歌轉身離開時歎了口氣。倒不是看不起胡響,隻是覺得他的作為有些浪費時間。
倒數的成績,不僅不努力,反而寫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在耽誤了自己的同時更是拉了班級的平均分。
這樣的胡響,讓身為學習委員的宋雨歌感到羞恥。
可高二下學期的考試,胡響卻讓宋雨歌大吃了一驚。
平時毫不起眼的胡響語文作文卻拿了全校的最高分!而宋雨歌以一分之差退居第二。
“運氣真好。”宋雨歌在轉身看到一如既往埋著頭,握筆疾書的胡響,不快的嘟了下嘴。
作文的高分一直是宋雨歌引以為傲的特長,得過幾次省級作文比賽獎項的宋雨歌全然將這次的考試歸結為了自己的失誤。
畢竟一個隻活在自己想象世界中的人怎麼可能會超越她?
胡響再一次在班裏造成轟動是他的一篇小說被雜誌錄用了。
或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小說會過稿,連署名和學校都寫的一清二楚。
“真沒看出來,這個平時悶不作聲的小子竟然會寫小說。”宋雨歌聽著身後的劉毅一邊看著胡響的小說一邊發出感慨,也不顧是否上課,筆一摔,直身站起告發了他。
看著老師將劉毅三拳兩腳轟出了教室,並且隨手撕了劉毅桌上的整本雜誌,她隻覺胸口處莫名的一陣煩躁。
下課時,劉毅惱著臉走到宋雨歌麵前,一拍桌子便咋呼道:“宋雨歌,你是什麼意思?”
宋雨歌抬了下頭,陰著臉,沉默一會後義正言辭道:“你打擾了周圍同學的學習,我是學習委員,不能不管。”
劉毅聞言不屑一笑,冷聲譏笑道:“你就是嫉妒人家胡響吧!上次作文第一被人搶了,你不甘心吧!”劉毅說完,豎起一個中指哼著小調走了開。
宋雨歌頓時被氣的不輕。
她轉身瞪著劉毅,打磨著牙齒,然後就鬼使神差的帶著滿身殺氣跑到了胡響身前。
看著正在垃圾桶中拾撿著那些雜誌碎屑的胡響,宋雨歌先是一怔,隨即按耐住鼻尖莫名的酸澀,咬牙切齒對著胡響發出警告:“以後再看到你寫小說,小心我全部沒收交給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