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沒幾個人服他。

但陳鐸也是有手段。小小年紀做起事來比誰都狠。

陳氏產業多,底下總有些人手腳不幹淨。這些事老爺子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有些事過火了,就很難收場。

陳鐸直接找人卸了對方兩條胳膊。

當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疑惑楊總今天為什麽沒有來開會時,陳鐸隻漫不經心地坐在主位上。

整潔幹淨的高定,潔白袖口處有兩滴明顯的血跡。

他當時隻扭了下脖子,說:“開會。”

……

也許是忌憚他這狠戾的性格越走越偏。

當年老爺子才順水推舟讓他去了綏市,把鋒利的棱角磨平磨穩,回來才能不傷到自己。

如今的陳鐸氣場確實夠穩。

陳譽宏說十句,他不應一句,父慈子孝的戲碼隻有他一個人唱得響亮。

-

季伯要把他手機收上去。

會議開始,所有人都不能和外界有聯係。這是老爺子定的規矩。陳鐸說:“我給知知打個電話。”

季伯:“可以。”

他走到僻靜的地方。

窗外是一片霧霾,陰沉沉的看不清視野,電話響了幾聲,但沒人接。

這個點簡植估計在忙。

她一忙起來就電話都忘了接。手機放在包包裏,震動感極弱。

陳鐸想起她今天出門時還穿了條裙子。常濘這麽冷,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但陳鐸知道自己的話說了她也不聽。

生理期遲了好幾天。

他最近都沒敢碰她。

在陳鐸逐漸放飛的思緒中,她終於接起電話,“喂,陳鐸?”

“嗯。”他應了聲,“我下午晚點回去。”

簡植問:“怎麽,是你爺爺那邊又出什麽事了嗎?”

“要開一個很長的會。”

“有多長?”

陳鐸說:“不確定。”

那份遺囑簡植之前也看過。

想也知道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事,要當陳氏的接班人,沒那麽容易。

她擔心的是陳譽宏有沒有為難他。

在聯係不上人的時候,陳鐸喜歡事先打報告。簡植會心地笑,她向來也善解人意,“哦,沒關係啊,我這邊結束也要很晚。到時可以一起去吃宵夜。”

“好。”

“那先這樣?”

“嗯,先這樣。”

原本電話就該這樣掛了。但陳鐸又忽然叫住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舍不得,“手機別關機,我開完會就找你。”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再說,我這邊事情也可多了,不會老惦記你的。”

她那邊確實很吵。

電話裏人聲鼎沸,他好似隔著遙遠的距離,看見她被茫茫人海吞沒。

而他回首,卻抓不住她。

但她剛才那句話像是在撒嬌。陳鐸終是舒顏,而後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