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
易容術,還是頂級的易容術,冷秀連忙抱著孫武陽退到牆角,手中的匕首指著他,臉上全是惶恐,孫淼,孫家的大管事,兩年前來到的孫家,靠著一手流利的算盤和謹小慎微的處事方式,深得孫家上下喜愛,否則,也不可能因為跑了幾次商,就能爬到大管事的位置上來。
一坨坨肉色的泥漿被洗進木盆中,一張算不上特別英俊,但是絕對充滿了男子氣概的國字臉出現在冷秀麵前,這張臉讓冷秀一個哆嗦順著牆壁癱坐在地上,懷中因為困頓睡過去的孫武陽也醒了過來。
“訓哥哥,怎生是你?”
“是我,當然是我,你想不通透,我亦想不通透,兩年了,我就這般裝聾作啞、癡癡傻傻如同忠犬般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你可曾知曉,這兩年,對我來說,是何等的磨難,我又是如何熬過?”
草,瓊瑤劇!孫武陽這下徹底算是服了,怎麼自己遇到的竟是這樣的狗血劇情啊,不過他現在連說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繼續假寐著趴在母親的胸脯子上,偷聽兩個大人之間的談話。
“你想作甚!你別過來!”
冷秀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撿起滑落的匕首,反而更加驚恐了,孫武陽被她的動作擠了一下,覺得小腳有點疼,立刻反抗式的哇哇大哭起來。
“別過來,止步,否則我殺你!”
走了半步的訓哥哥身子僵在原地,聽到她懷中嬰兒的哭聲,連忙柔聲道:
“別傷著娃子,快把娃子抱好!”
“且不用你惺惺作態,鶴兒是我的兒子,是我的!”
“秀兒,你怎能如此胡鬧,你且聽我道來,我如此這般,亦是有苦衷的......”
“你別過來!”
“好好好,莫做怒,你且先把孩子抱好!”
冷秀抱好孫武陽,冷著臉咬牙切齒,眼神如同看死人般死死地盯著他,輕啟朱唇道:
“苦衷,你有什麼苦衷,當初不辭而別,拋下我去當和尚,也算是苦衷!”
好嘛,孫武陽不哭了,這裏麵的故事可真是玩大發了,哭聲小了,便繼續裝睡,見孩子沒有再哭,冷秀也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過手中的匕首卻依然不敢放下,等著訓哥哥的解釋,而訓哥哥卻皺著眉頭歎息道:
“我悔不當初,我以為進入仕途才能保你生活無憂無慮,我錯了,我錯的一塌糊塗......哎,可你又何曾知道,我為何不辭而別嗎?”
訓哥哥把腳放在凳子上,拉開褲腿,指著自己小腿上的那道舊傷痕跡道:
“因為令尊......讓人打斷了我的腿,當年,若非不是小雷音寺的智仙大師救我一命,我卻被令尊扔到荒野裏喂狗了!”
“騙子!你這騙子,爹爹明明卻說你是貪圖榮華富貴,去小雷音寺當了和尚......”
“秀兒!你以為堂堂肅州三大宗門之一的小雷音寺什麼瘸貓瞎狗都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