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接電話時,陳鐸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霍成在醫院等他。
見到人後,陳鐸也隻是很冷淡地問了一句:“他呢?”
“還在病房裏躺著,護士剛給她輸上液。”霍成也是沒想到簡植會從樓道那滾下來,幸好隻是輕微的腦震蕩,沒出大事,但右手手腕骨折,現在醫生不給手術,說要等消腫之後。
“正常,閉合性骨折的話,現在確實不是最佳的手術時間。”他沒什麽反應,隻是上了台階之後,才轉身問霍成,“但我問的是,那個人找到了嗎?”
居高臨下的姿態,讓霍成有些心虛。
陳鐸看他的表情,猜到了一二。
“算了。”
“隻要知知沒事,我會放過他。”
但她怎麽可能沒事。
她最寶貴的就是自己身體。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簡植的媽媽是因為生她才難產離世,所以她格外地愛惜,就連耳洞都是回國那年才和佟烏去打的。
陳鐸紋個身她都生氣。簡植沒有哪處不漂亮,皮膚是最白淨好看的,他現在無法理性地判斷,她術後形成瘢痕的概率有多少。
但他見過不少骨折的傷者。
那瘢痕並不好看。她知道後可能會哭。
霍成的心涼了半截。
去接了個電話之後,霍成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他回來對陳鐸說:“人查清楚了。但可能有點麻煩,對方是李有龍的人,這件事目前還不知道跟你那媽有沒有關係,但你要動他,她肯定會知道,不僅是她,你們陳氏的整個高層都會知道,而且他……”
話還沒說完,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陳鐸沒看來電顯示,將手機放在耳邊,“章斌。”
對方有些驚訝,“看來你消息還挺靈通,特意打聽過我?”
“沒有。”陳鐸說,“隻清楚李家盡出一些三教九流之輩罷了。”
章斌是李有龍收的義子。
早些年在常濘很猖狂,開了好幾家賭場,被掃之後就去了綏市。
據說人很囂張,睚眥必報,記仇得很。多年前簡植扇了他一巴掌,他現在就要打折她一隻手,加上簡少君又欠了他不少錢,他說什麽也要要回來。
章斌的目的也很簡單,把仇報了就行,“五千萬,今晚打到我帳戶上。”
“可以。”
陳鐸爽快利落地答。對麵似乎有些意外,就連霍成都有些著急,“不是,陳鐸,你哪兒——”
“但我帳戶被凍結了。”
霍成剛想說你哪兒來這麽多錢,下一秒陳鐸就問他,“現金可以嗎?當麵給你。”
章斌嗤笑:“陳少別拿我開玩笑,你的卡被凍結了,現金就有?”
“有很多金條。之前留下的,要的話你都拿走。”
章斌不太相信。
聽聞十幾歲時的陳鐸比他還狂,人不說狠話,但幹的全是狠事。他現在這麽好言好語,不可能真是要白白給他送錢。
時間地點他定,隻要章斌真能把事情兩清,送些金條而已,對陳鐸來說不過是一天的生活費。
何況如今正是陳氏集團骨幹大換血的時候,雖然內定的繼承者是陳鐸,但上次開會高層還沒投票決定是支持陳鐸還是陳譽宏。